“你……你說什麼?”霏璃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給我說明白!”
皇後凝視著霏璃,毫不客氣道,“本宮的意思是,害熙悅魂飛魄散的罪魁禍首,是你!”
……
“哦!哈哈哈哈,再高點!”我坐在秋千上,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笑聲。
“好,抓緊了!”身後人笑道。
我叫柳瑟舞,是這衛國的公主,而身後這個人是我的父皇,衛國的皇帝!我的父皇雖為一國之君,卻和其他皇帝不同——他隻有一個妻子,也就是我的母後,我的母後沒有顯赫的家世,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平凡到若不說她是皇後,扔在人堆裏也絕不會引起注意,但父皇這麼多年卻因為她沒有立任何妃嬪。
我是他們最小的一個女兒,也就是衛國最小的公主,據奶娘說,我出生的那天有火鳳燃月的異象,所以所有人都相信我是衛國的希望。幾個哥哥姐姐比我大了十多歲,都早已成家立業,對我這個小妹妹也是寵愛有加,這讓我從小就過著眾星捧月般的生活。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除了父皇,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他們的眼中不再有寵溺、憐愛,取而代之的是擔憂,責怪,卻又隱隱帶了些祈願,那是一種很複雜的目光,年少的我根本無從判斷。
我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便拚命的討好他們,希望他們不要生我的氣,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什麼都沒錯,隻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而已。
記得在小時候,我曾經問過父皇這句話。
“父皇,什麼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我抬頭問道,父皇摸了摸我的頭,“意思是,一個人本沒有罪,但是因為他的才華、財富或是美色過於優秀,而招惹了災禍。”
“為什麼呢?一個人這麼優秀,大家都不應該喜歡他才是嗎,為什麼說是罪呢?”我仍是不解道。
父皇歎了口氣,“你這麼小,怎麼會明白呢。這樣吧,父皇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好!好!好!”我拍著手笑道。
“從前有一個國家,國家裏有一個人,叫做虞叔,虞叔有塊寶玉,虞公想要得到,虞叔沒有給他,但很快虞叔就為此而感到後悔,對身邊人說,“這個地方有句諺語說:‘一個人本來沒有罪,卻因為擁有寶玉而獲罪。’”左思右想後把寶玉獻給了虞公。虞公得到寶玉後十分高興,可是不久後他又來索要虞叔的寶劍,虞叔說:“這實在是貪得無厭。如此貪得無厭,將會給我帶來殺身之禍。”於是就發兵攻打虞公。”父皇慢慢道。
“父皇,為什麼擁有寶玉是一種罪呢?”我仍是不明。
“傻孩子,父皇希望你永遠都不明白才好。”父皇笑道。
“父皇討厭,人家哪裏傻了。”我氣鼓鼓道,卻引來了父皇的一陣大笑,“好好好,不傻不傻。”
若不是漢王向父皇提出和親,我想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想起這句話。朝臣們說,漢王是個十足十的毒蛇,提出和親必定是有所圖謀;姐姐們說,漢王比我大上一輪,怎可與我結姻緣;哥哥們說,漢國國力昌盛,不可拒絕這次和親,但這個人絕不是我罷了。隻有父皇摸著我的頭,肅聲道,“六公主是衛國的守護星,亦是孤的心頭肉,此生此世,隻要有我在一天,六公主就不會嫁入他國!”
這就是我的父皇,一個願意用全部守護我的人。因為父皇執意不肯讓我去和親,漢國和衛國鬧翻了,戰爭一觸即發。
“父皇,您和哥哥要去哪兒啊!”我拽住父皇的衣角,淚眼汪汪。
哥哥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麼,就見父皇從馬背上跳下,蹲在我麵前,“丫頭乖,父皇和哥哥要去守衛我們的國家,你在宮裏和姐姐們好好呆著,等著父皇凱旋而歸,好不好?”
“不好,我要和父皇在一起!父皇在哪兒,我就去哪兒!”我一邊哭,一邊小聲道。
“聽話,在宮裏等父皇回來!隻要你在宮裏,父皇就會記得和你的約定,才會盡快回來的。你要是不在,父皇找不到回來的路可怎麼辦?”父皇安慰道,可我愣是咬緊牙關,沒說一個好字。
可是父皇沒有繼續安慰我,他在一陣喧鬧中翻身上馬,慢慢的離開了我的視線。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小公主!”
“啊,這就是衛國的守護星啊,我看也不怎麼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