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隻有宋知一個人遊離在這個秘密外,他皺眉反問:“怎麼?”
“……”
電話那頭沒說話。
宋知更來勁了:“我成衍哥啊!你不是見過嗎?你跟我說長得倍兒帥的那個!”
他還以為對方把人忘了,大聲地重複一遍,又伸手過去,把攝像頭反過來,和方成衍勾肩搭背地同了個框。
正衝著陳柏宇有苦說不出的那張臉。
陳柏宇心裏一邊著急,同時也倍感震驚,方成衍也去南方了?
宋知才去了幾天,他也就跟著過去了?這方大總裁,效率還他媽真是高!
宋知給發小展示完畢,又走回茶案那邊。他用旁邊的清水濯了一遍手,在幹淨的白毛巾上按了按,把袖子一挽。
“成,都瞧好了啊!”
他說完,拿捏了個端正的姿勢,提起茶壺,把裏麵正保溫著的水燒開。幾分鍾後,宋知用毛巾墊著壺柄,提起來將玻璃杯預熱了一番,怕它遇到熱水,直接驚掉。
玻璃杯在手裏轉了一轉,白霧被水衝過的地方,又成清澈一片。
宋知平時從來都是一副誰也不鳥、吊兒郎當的模樣,此刻好像忽然被哪個菩薩上身了,有模有樣地在那裏沏茶,神情專注,低眉順眼,好不正經!
陳柏宇認真地瞧著他手上的動作,發覺宋知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再加上他們小知長得本身就神清骨秀,這一套操作整下來,的確是好看!
陳柏宇正心覺茶道寧心靜氣、修身養性,結果下一秒,他就看見宋知抬頭,對著方成衍拋了個媚眼。
“成衍哥,看我,怎麼樣?”他把茶壺慢慢抬高,向白瓷杯裏注水。
“我有沒有那架勢?”
宋知你能不能像個人!?
陳柏宇一口老血卡在喉嚨,看得是又急又替他臊。
自打那天方成衍在酒吧裏,誇叉給他放了個大招以後,陳柏宇就總覺得這男人居心叵測、心懷不軌。
送商場、請吃飯,八成沒一件事是帶著清清白白的感恩之心來的!他們全家都是做生意的,方成衍也絕對是個中好手,別人搞不定的東西都能公司下來,那豈不是分分鍾就把宋知這種大傻子唬得手到擒來?
再看宋知這副憨樣兒,真是急死人了,現在還在那兒語氣欠欠兒地跟男人解說步驟,在陳柏宇眼裏,這與把自己送上門無異。
一個沒注意。
熱水澆到了手上,宋知“嘶”了一聲,忙把那壺蓋兒放到茶案上,對著自個兒手指頭吹氣兒:“燙死我了。”
陳柏宇心想,你他媽該。
卻不料,自己的視頻通話馬上就黑了屏。
“……”
他祈禱上天,方成衍現在別是走過去……給宋知親昵地吹呼呼了吧。
陳柏宇五官徹底皺在一起,腦海裏已經有了二人你儂我儂的畫麵。
過去了四五分鍾,攝像頭才有了影像。
陳柏宇看見,那男人已經坐在茶案邊喝茶了,手裏端的正是宋知泡的那杯。
而宋知坐在了剛才方成衍的位子上,把手機攝像頭對準自己。
“你們幹嘛了?”陳柏宇問。
“什麼幹嘛了?”
陳柏宇對他狠狠使了個眼色,說話變得極為小聲:“別那麼矯情啊,正常漢子被水燙一下,哪至於讓別人親自過去看傷啊。”
“他是不是給你這樣。”
陳柏宇說完,噘起嘴“呼呼呼”地往自己的手上吹。“是不是?”
“什麼玩楞啊。”
“怎麼會呢?”宋知看著發小的傻逼行為,笑了起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成衍哥多老實一人,怎麼會給我這樣?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那就是了。”陳柏宇也笑了一聲,放下心來:“我還以為你倆幹嘛去了,也是,人家方成衍不是那樣的人。”
“是呀。”宋知緊接著來了一句。
“所以是我主動讓他給我吹的。”
“我說,成衍哥,我手皮都快給我燙掉了,快給我吹吹。”
陳柏宇瞪圓了眼睛。
“別怕,人老直了。”宋知伸出手,示意叫對方別激動。
“多好玩啊,多經逗啊。”
“……”
“不是你說的嗎?他能處。”
“……”
陳柏宇此時此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後腦勺一塊兒頭皮巨癢,伸手用力抓著,跟宋知說:“那什麼,有點事兒,我先跟你掛了啊。”
扭頭退出了聊天界麵,又和項彬發了條語音。
他扯著破鑼嗓子分享他這傻發小兒的新生活與新進展:
“項彬!!!”
“宋知,宋知他是真幾把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