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緩緩睜開迷蒙的雙眼,待到眼神清明,滴溜溜的轉動著明亮的眼珠,看著方方正正淡藍色的床簾,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古床上,她苦澀的扯扯嘴角,心想,啊,夢醒了啊。
慕清複又閉上了眼睛,回味著甜美的夢境。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她住在一個叫做上海的地方,她在那裏生活了七天,夢裏她被一個叫做媽媽的女人小心嗬護著,一個叫爸爸的儒雅男人雖然嚴厲,但對她十分關愛。她還有一個美麗溫柔妹妹,可是,她變得不是她了,鏡子裏的臉雖然美麗卻完全不是她的樣子,後來,在夢裏,她知道了,爸爸就是父親,媽媽就是母親。
她清晰的記得,她在夢裏醒來第一天,媽媽柔軟的雙手緊緊的握著她那瘦弱的手,爸爸雖然橫眉冷對,卻默默的為她跑前跑後,她清晰的看見爸爸嚴厲而又欣喜的眼神。
在夢裏慕清受了傷,她是在一個叫做醫院的地方醒來的。夢裏的一切都和現實中不一樣,夜晚,從窗戶往外望去,就會看見五顏六色的光,天上還有路,人很多,一種叫作車的東西飛一般的移動著。
第二天她就回到了夢裏的家,她在夢裏看什麼都不認識,一個叫張醫生的女人在第一天的時候帶她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叫什麼的東西裏麵檢查,得出來一個結論,說她車禍受傷,腦子裏有淤血,不過沒什麼大礙,一個星期就會消除,淤血壓迫著神經,當瘀血消散時,她的記憶也會回來。
回到夢裏的家,她才知道她還有一個妹妹,不過那個妹妹好像十分懼怕她,回到家不久,就有一個中年婦女找上門來,媽媽才打開門,女人就使勁的推了媽媽,把媽媽推坐在地上,越過媽媽,怒氣衝衝的衝她罵道:“臭不要臉的死小三,你他媽的怎麼還沒死,害的別人家破人亡,自己卻在這裏逍遙快活。”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頭因為受了傷,昏昏沉沉的,女人好像罵的不過癮,又衝著她拳打腳踢,使勁的扯著她的頭發,一邊打一邊罵,不過她多半都聽不懂,她招架不住,隻能任打任罵。不知道媽媽什麼時候過來的,媽媽用力的抱著女人的腰,將女人脫開,女人瘋了似的打罵,瘋起來她們兩個人都不是女人的對手。
媽媽沒法,隻能死死地將她護在懷裏。或許是感動,或許是疼痛,她頓時淚流滿麵。這是她從未感受到的來自家庭溫暖。妹妹扔完垃圾回來,就看見這慘烈的一幕,她二話沒說,衝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衝女人大喊:“住手。”說完狠狠地衝距離自己最近的盆栽砍去。
女人看著妹妹亡命之徒一般的眼神,有點懼怕,她悻悻的留下一句惡狠狠地話離去。妹妹連忙過來拉媽媽和自己,又去把門關上。夢中她邊幫媽媽擦著藥,邊問媽媽:“死小三是什麼?”
媽媽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用憐愛的眼神看著她,說著一切都過去了。
妹妹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看她一眼,卻關心的拿來熱毛巾給她敷臉。她終於意識到她可能做過什麼讓人接受不了的事。
當天,媽媽說她在床上躺了快三個月了,要帶她出去散散心,給正在工作的爸爸打了個電話後,就急衝衝的準備行李,拿著一些小本本,就帶著她們出去了。
當天晚上他們一家四口坐一種叫飛機的東西到了北京。這兩天慕清渾渾噩噩的,媽媽讓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有些時候也不會多問,爸爸還是那麼不苟言笑。接下來的五天,爸爸媽媽帶著她去了很多地方,夢裏那種叫車的東西非常方便,也很舒服她幾天下來都不感覺累。
五天時間夠她了解很多,她弄懂了小三是什麼意思,她自己其實覺得沒什麼,在她的世界裏,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做小三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可是網上的人都譴責小三,她的思想也漸漸的被扭轉了,並且還認為一夫一妻是很不錯的一件事,她跟著妹妹學會了使用手機,手機裏麵可以看到很多東西,她學習能力強,很快就會使用了。
第四天晚上她在無意中聽到妹妹和媽媽的聊天,媽媽勸解著妹妹,她本不想偷聽,可是,她聽到她們提到姐姐什麼的,她便偷偷的聽了起來,原來她很久以前搶過妹妹的男朋友,而且經常打罵妹妹,所以妹妹才會如此懼怕她。她以前還十分潑辣霸道,時常無理取鬧,媽媽請求著妹妹原諒她,後來媽媽又說,說她從小就命苦,被人販子拐賣,做了扒手,吃盡了苦頭,讓妹妹多理解她。
她知道人販子是什麼,有次出宮她碰到過。後來爸爸從背後拍了拍她,讓她不要偷聽,帶著她進房間,好像這件事以前經常發生似的,三人的神色都是見怪不怪的。後來,他們隨便聊了一下,就各自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