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勻靜靜地站在院子的角落裏,從心底裏覺得好笑。
他萬萬也沒想到,他當上太子侍衛的第一天,會執行這樣的任務——幫太子望風。
既然需要望風,不用說,當然是因為太子做的事是見不得光的,但這事在他看來卻也太過離譜。雖然韓勻早知道宮廷生活**不堪,卻怎麼也想不到,當今的太子竟然對自己的三皇弟,當今的禦王爺抱有這麼見不得人的欲望,甚至鋌而走險,挑了這麼個月黑風高的日子實施他蓄謀以久的染指計劃。
這要是被他那一幫師兄弟知道,還不笑掉大牙?不過,這種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韓勻心情複雜地往窗戶望去。
他想到了唯一一次,他入宮領職的時候,曾見過禦王爺,確是生得一付女子相貌,唇紅齒白,尤其那一對上挑的單鳳眼,端得是風流入骨,可是其內的眼神卻讓不小心對上視線的自己生生打了個寒顫,高傲而陰冷的,像是準備狩獵獵物的毒蛇。
他實在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萬一真被太子得逞……
他不敢想象,同樣身為男子,他無法想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會如何,他有些同情即將遭遇生命不可承受之痛的禦王爺,但這顯然已經超出了他一個小小侍衛所能管轄的範圍。
砰——
很輕微的聲響,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與此同時屋內的燈也一下子滅了。
韓勻一下子緊張起來,為了辦成這見不得了人的事,太子以商量南方軍事為由將禦王爺單獨約到此地,早已將閑雜人等支開,隻留下他一人接應。
也就是說,這中間要是出一點什麼問題,他肯定難逃幹係。
韓勻不由得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豎起耳朵仔細聽,可奇怪的是,屋裏人的像死了一般,再無動靜。
猶豫了一會兒,韓勻還是決定上前一看,畢竟打斷了太子的好事幸許還有一絲生機,但這屋內任何一個人出了問題,自己就必定難逃一死了。
韓勻走到屋前,試探地敲了敲門,回應他的是死一般的沉寂,他隻好推門而入,屋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往前走了幾步,腳下突然踢到了個軟軟的物體,漸漸適應黑暗的眼睛此刻隱隱看到是個人趴在地上,從白底銀紋的衣服上不難認出此人正是太子,此刻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生死不明。
糟糕!
韓勻正想上前探探太子的鼻息,黑暗中已經有人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身後,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那人一掌劈在他頸後,他仰麵摔倒在地,月亮正從雲層中鑽出來,皎潔的月光照亮那人的臉,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了那人的眼神,同樣倨傲的,但這次卻不再陰冷而是帶著熊熊烈火般的怒氣。
禦王爺!
這下慘了……
#再一次睜開眼睛,韓勻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非常熟悉的地方---天牢裏麵。
隻不過平常都是他送別人進來,這一次換成是他自己躺在裏麵。
怎麼回事?
對了!太子!禦王爺!
回想起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韓勻猛地坐起身來,這一動才發現全身上下像是被馬車輾過一樣,無一處不痛,尤其是某個令人難以啟齒的地方……
等等!
韓勻的臉瞬間一片慘白。他顫抖著手摸進自己的褲子裏麵,下一刻看著手上已經凝固的可疑白色殘渣,禁不住眼前發黑,覺得天昏地暗的一下,又倒回了地上。
他竟然……他竟然被……
這時候全身的痛楚反而讓他的腦袋不可思議地清晰起來,現下最可能的情況就是,太子試圖**禦王爺,卻不小心栽在了禦王爺手上,而禦王爺雖然製住了太子,卻已經吃下了太子準備的春藥,這個時候倒黴的自己出現了……於是……
想起當時禦王爺如鬼魅般的身手以及滔天的怒火,韓勻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
啊啊啊!!果然人不可以做壞事啊!!!這麼快就遭報應了!可是他隻不過是個幫凶,而且還是迫於無奈,怎麼報應就遭在自己頭上了呢!
雖然大體已經確認了事情的真相,但由於沒有事情發生過程的任何記憶,韓勻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很困難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反正什麼也不記得,隻是痛的地方有點讓人難心接受而已……
韓勻這麼安慰自己,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比起這個,他更需要弄清楚自己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關在這裏的。
“喂,你醒了嗎?師兄。”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此刻神經尤其脆弱的韓勻又嚇了一跳,一抬頭看到一張非常熟悉的麵孔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