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雨後,大病了場,每日都要喝好幾碗湯藥,夜裏入睡時,總是夢魘纏身。
一名丫頭送來了個盒子,那丫頭原是想見我的,但被擋在了府外,待了半天才離去。
那幾日腦子總是昏昏沉沉的,是以什麼也不知道。
等身子好了些,綺兒拿來盒子,打開一看,除了扳指,還有銀票,房契和地契。
看著手裏這匝冰冷的紙,心一酸,也不免想笑。
沒想到,到頭來還能撈上一筆,化身小富婆。
“姑娘,近日京城發生件大事,傳得是沸沸揚揚。”綺兒端了藥置於桌前。
我坐於塌上倚著桌,正翻著小覽子寄來的話本子:“說來聽聽。”
“那柳太傅,因貪贓受賄賂,結黨營私,被打入了大牢。”
“人幹了壞事,總有翻船的那日。”邊說邊歎了歎氣,又搖了搖頭。
綺兒提了提嗓音“姑娘是不知道,大家議論紛紛,倒不單是因為這,倒個貪官雖不是常事,但過去又不是沒有先例,大家議論紛紛的是這揭發之人。
“誰呢。”
“太傅女婿。”
我有點疑惑,腦子一轉,抬頭看著綺兒:“是那入贅的女婿?”
“對啊,太傅就兩女兒,一個仍待嫁閨中。”
我一怔,緩緩合上話本子,隨手拿了塊糕點咬了口。
“聽說那日夜裏,太傅女婿將罪證麵呈了皇上,皇上看後大怒,連夜派人抄了府。”
那女婿還因此升了官,大家都誇他大公無私。”
“不過,雖說太傅罪無可赦,但那女婿也挺薄情寡義,這柳小姐哭跪著求他救救父親,姑娘猜怎麼著。”
“怎麼著。”
“扔了封休書,趕出了大門。”
我的心突然一沉。
想起在李府的那段日子,姨母刻薄,姨丈又是妻管嚴,是以每日過得如履薄冰。
記得一次,因貪玩落了水,表哥救了我。
回去後,姨母看著濕漉漉的表哥,大怒。
當然這怒氣是對著我的,她命人將我鎖於房中,三日不許進食。
表哥半夜溜進來,偷來吃的給我,還帶著話本子給我解悶。
“姑娘,快喝藥吧,再不喝就涼了。”
我回過神來,緩緩拿起眼前的湯藥,擰著鼻,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