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車子壞了。
美國人口少，在沙漠邊上晚上除了星空與一些細微的爬蟲，再也看不到什麼活物了。甚至，他們想要等一輛疾馳而過的汽車類的都沒有辦法。
這樣的情況，程曳語從小到大是第一次遇到，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莫西霆告訴她，他們大概要被困一夜，運氣好的話可以等到明天有人路過，而且這邊幾乎沒什麼信號，想要求救也很難。
“不過，也不用擔心什麼搶劫犯了。”莫西霆苦中作樂，開玩笑道。他原本想要把氣氛變得好一些，卻沒想到程曳語倒是嚇得花容失色。
“小語？”莫西霆有幾分慌張，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我跟你開玩笑的呢。”
哪裏，他本來不說還好，一說，原本在程曳語眼眶裏打轉的淚珠就那樣落了下來，趴在了莫西霆的肩頭哭個不停。
莫西霆有幾分傻眼，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隻能拍著她的背，讓她哭停了再說。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程曳語總算是不哭了，但是眼睛看起來紅紅的，像兔子一樣。莫西霆這個時候倒是沒有開玩笑，去車內拿了紙巾給她擦，“怎麼樣？哭完了，是不是神清氣爽。”
“嗯。”程曳語點點頭，似乎把這段時間以來的怒氣都給發泄了一般，“都怪你，要不是你說的這些有的沒的，我至於這麼丟臉嘛。”
剛哭完的程曳語，還帶著幾分鼻音，聲音也聽起來也啞啞的，顯得特別的可愛。
“是。”莫西霆一副認錯的態度，“我錯了，不該惹了我的女王大人。”
“切。”程曳語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看著遠邊天空，“看，快要落日了。”
莫西霆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忽然想到一句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程曳語直接念了出來，然後搖搖頭道：“不過，總覺得沒有國內的風景好，帶著太多的西方色彩了。”
“我讚同。”莫西霆點點頭，然後道：“不如，回國以後我們再去一次國內的沙漠。”
“你還去上癮了？”
“那要看和誰在一起了。”莫西霆深情款款地看著程曳語，“你覺得呢？”
程曳語看了莫西霆一眼，然後別過了腦袋，看著遠處的風景，沒有搭話，靜靜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黃昏下的程曳語，一張側臉，白色的上衣，紅色的長裙，顯得豔麗四射讓人挪不開目光。
這一刻，莫西霆心中有些空洞，總覺得這樣的她會隨時離開自己，消失在眼前，“小語。”
莫西霆忽然叫了一聲。
“嗯？”程曳語轉過頭看到莫西霆慌亂的眼神，然後也變得十分凝重，“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環顧四周，就怕莫西霆剛才開玩笑的事情發生。畢竟在美國，雖然這裏人跡罕至，可是有可能一旦遇到人，就是危險。
莫西霆咽了咽口水，然後道：“我……忽然覺得我們這個樣子也挺好的。”
程曳語的情緒有幾分低落，眉眼間帶著幾分淡淡的憂愁，仍然沒有答話。
“你這個樣子讓我感到害怕。”莫西霆無奈地笑了笑，忍不住還是說出了自己心裏的話，“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