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 1)

……他探索著慢慢潛入,隨後便勢如破竹,勇往直前,猶如偉岸的盤古斧神工的改造著我的世界。一陣痛苦的混沌過後猛然間別有洞天,就此過往的愛與恨全部灰飛煙滅,生命得到新的飛躍。

——摘自蘭心蕙長篇小說《“性”情中人》

我兩歲的兒子現在正站在小床裏,嘴裏“呀呀”亂叫著向我揮手。他很聰明,尤其是在音樂方麵天賦驚人,他已經能在我給他買的小電子琴上斷斷續續的按出“歡樂頌”的前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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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我結了婚,有了兒子,以前那些被拒之門外的小說也陸續找到了婆家,生活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起色。穩定的生活讓我逐漸淡忘了一些曾經令我激動的人和事,這其中就包括蘭心蕙。

一個禮拜前,一網友給我發來了一個網址,我點開一看,是一則文學消息:昔日叱吒文壇的美女作家蘭心蕙經過幾年的蟄伏後重新起步,創作發生巨變,提出了“用肉體寫作”的文學運動口號(即親身體驗性經曆並在感官上最大程度的真實體現),目前已推出了第一部長篇小說《“性”情中人》。此次複出蘭心蕙回歸到地下狀態,堅持創作的作品隻在網上發表而不交由出版社出版發行。

我看完這則消息真是又喜又悲:喜的是許久不見的蘭心蕙終於又露麵了,悲的是蘭心蕙似乎已經徹底的大徹大悟了,她竟然走到了今天這步田地。

如果再次見麵,我們還能說些什麼?

前天,我去一個飯店赴一個酒局,飯桌上,一個混社會的朋友的幹弟弟——一個相貌委瑣的瘦猴,繪聲繪色的給我們描述了他幾天前的一次豔遇。鑒於幹弟弟的語言能力有限,下麵是經過我組織的他的敘述:

幹弟弟是個有名的“老頂”,乘坐公共汽車的時候時常對漂亮女人不老實。那天他碰到了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女子,容貌清麗,白衣勝雪,剪了一個罕見的兩邊不對稱的短發,別有韻味。他湊了過去,若無其事的在女子下體動作。做著做著,女子居然回頭看著他笑了笑,幹弟弟欣喜若狂,隨著女子下了車,問:“去哪兒?”女子回答:“你家。”到了幹弟弟家,女子居然比他還要急切,她脫去了外衣,腰間一個妖冶的黑色蝴蝶紋身令幹弟弟血脈賁張。兩人二話沒說就進入了狀態。一向自詡的幹弟弟在較量中處於下風,被動的被擺弄得服服帖帖。女子熟練各種技術,帶領幹弟弟幾欲達到極樂之境。幹弟弟甚至有一種不勞而獲的快感。熱烈過後,兩人平息下來,女子從包裏拿出一種類似蚊香的東西,稱它的香氣能刺激人二次興奮。點燃後奇異的香氣彌散開來,幹弟弟被熏得昏昏睡去。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女子不見了。若不是滿屋子的香氣還沒有散去,幹弟弟真的還以為那場魚水之歡隻是一個美好的夢呢。

“那小娘們兒真嫩,可惜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以後沒法聯係。”幹弟弟咂咂嘴說。

我差點脫口而出告訴幹弟弟小娘們兒姓什甚名誰。

但我還是沒有說,我想,那也許隻是個普通的風塵女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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