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張我叫代文(1 / 2)

那是個冷風刺骨的冬天,1982年12月18日的這天。白雪飄飄,冷風瑟瑟,一個嘹亮的哭聲響徹灰蒙蒙的早上。在低矮灰暗的破舊草屋裏,一個位微矮偏瘦的接生婆正麻利的給女嬰清理身體邊幹活邊說:“代伯,你這娃可真是…,折騰了她娘和我一個晚上,總算是生了,母女平安、母女平安。恭喜恭喜,”。代伯忙道:“同喜同喜,”忙掏出上衣口袋的五塊紙幣遞過去。又對著正坐在小馬紮上烤火的老娘說道:“姆媽,坐著幹啥?快做早飯去,她嬸子一個晚上忙壞了,肚子肯定也餓壞了,”。老母親邊看著接生婆手上的女嬰邊起身邊嘀咕:“一個女娃子,有什麼稀奇的”,又對接生婆道:“她嬸子,你坐會,我馬上去做飯。”又高聲對偏房那邊喊道:“老頭子,快起床生火,莉兒生了個女娃。”。不一會隔壁草屋傳來陣陣飯香,隱約間還聞到了雞蛋的清香。飯後,天也大亮了,雪停了,冷風似乎小了。代伯提著菜籃子,推著自行車出來,對著送客的老娘道:“姆媽,我送嬸子回家,”。老婆婆又和接生婆寒暄幾句,終究天還是很冷,進屋去了。代伯馱著接生婆向街上騎去,。路上接生婆不時寒暄幾句,但代伯隻是心不在焉的應著。他的心早跑回家裏妻女那裏,正想著給他的女兒起什麼名字呢。路很難走,都是積雪,隻有幾小條車轍印的地方露出稀稀的泥土。代伯蹬的頭上都有了些許汗珠,半個多小時的路,接生婆家就到了。代伯也沒多留就繼續向街上騎去,心想:“也不知道街上還有沒有豬蹄,這個最下奶了,張莉生這娃著了罪,得好好補補”。街上人頭攢動,因為年關將近,人們也是休息時候,都上街了。自行車騎不了,代伯忙在路邊把自行車鎖好,就向常去的豬肉攤位走去。攤主陳遠遠看見就道:“代伯,是嬸子生了吧,正好還有對大豬蹄,來來來,我便宜點賣給你”。代伯擠過擁擠的人群忙笑著回道:“生了,生了個女娃子”,陳攤主道:“女娃好,頭胎女娃二胎必是兒”,代伯笑道:“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哈哈”。也沒還價就買下了一對豬蹄,又轉到批發部買了袋大白兔奶糖。就高高興興回家了。

破舊的茅草屋此時熱鬧非凡,左鄰右舍,叔伯嬸娘,兄弟姐妹都來了,男的在前廳喝著茶嘮著磕,女眷著都擠在這低矮的草屋裏說說笑笑。

正當眾人準備告辭回家做飯時,代伯風風火火回來了,幾個好事嬸娘嫂子忙調侃道:“真疼媳婦啊,一大早就上街了買了什麼?”。代伯忙從菜籃子裏拿出奶糖分給眾人吃,哄哄鬧鬧一會兒後,眾人離去。代母忙接過籃子翻動起來,看著籃子裏的兩個大豬蹄,生氣的喊道:“我的老母親呢,你買這麼大兩個豬蹄得多少錢啊,真是燒錢,日子剛剛好點就不拿錢當錢啦,想當年我們今天生娃明天就可以下地幹活,生了個丫頭片子還吃豬蹄,真真…唉”。說著就向廚房走去。

在草屋的張莉早已支撐不住睡著了,小奶娃正香甜的睡在媽媽身邊。代伯把手上的紅糖和奶糖放到破舊的桌子上,輕輕走到床邊看著自己的女兒,說實話第一個孩子不是兒子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畢竟老話說的好:“有兒有依靠,有兒不絕後”。但是自己才20歲,還年輕著呢,兒子會有的。

晚上的時候,代母做好的豬蹄湯送過來的時候隻有一大碗了。代伯有點蒙,忙問代母:“姆媽這個湯還有多少?莉身子還有點虛得多喝點,孩子還沒得奶吃呢”。代母有點不高興喊道:“給娃吸吸就有了,我們又不是地主家還得天天有肉吃,…”。還沒說完就被代伯推搡著出了門。約莫一刻鍾,代伯推門進來看著自己妻子還沒吃飯,忙走過去問道:“怎麼不吃?一會兒就冷了”。張莉拉著丈夫坐在床上說:“我不怎麼愛吃豬蹄,你讓媽給孩子伯和叔送點,剩下曬臘肉得妞兒滿月做酒席吃。”。代伯順勢坐下說:“行,都聽你的,快吃,孩子該餓了你吃了她才有吃的。”

張莉扭不過丈夫,隻好一個人吃完飯。

時間很快,一個月就過去了。張莉也恢複了部分體力。開始幫著代母做家務。滿月酒這天也到來了。張莉娘家家境不錯,孩子的滿月禮備的很足。孩子的被褥搖窩,銀手鐲、項圈樣樣齊全。羨煞旁人。代母那天的臉都笑歪了。也是從這天起,代母對張莉不在那麼苛刻,也開始抱女娃。也是從這天起這個女娃有了自己的名字——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