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寧靜說,你辭職了,準備自己幹?”周寧海開門見山。
周寧靜這嘴可真夠快的,方致遠難免在心裏埋怨,當著周寧海的麵,卻又不好表露,隻是點頭。
周寧海拍拍方致遠的肩膀,顯然察覺到了什麼:“昨晚上我看她朋友圈發的狀態不太對勁,是我主動問她,她才跟我說的。”
“這事……我本來也是要和你商量的。”
“你和我商量幹嘛,也是30幾歲的人了,你既然都做了決定,接下來好好幹就是了……”周寧海看了方致遠一眼,”怎麼,寧靜是不是為難你了?”
“那倒沒有,就是她有些不理解我的決定吧。”
“兩個人坐下來好好溝通,這樣吧,哪天我做東,請你們倆吃個飯。”
“寧海哥,不用了……”
“就這麼定了,你回去吧。”
方致遠把老巴送回家後,一時間覺得無處可去。回家,勢必要麵對周寧靜,要真能像周寧海說的“兩個人坐下來好好溝通”倒也行,他就害怕又吵起來。車子開到冇江邊,他一眼看到安汶的咖啡館。
沒想到,方致遠走進咖啡館,發現柏橙也在。柏橙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個人,拿本書在看。
“致遠!”柏橙打著招呼。
在這遇見方致遠,對柏橙來說,還真是個小驚喜。
“你一個人?”方致遠問道。
“安汶和劉易斯正鬧別扭呢,我過來勸勸。”
“他們人呢?”
柏橙指指吧台裏麵的隔間:“勸了半天,現在兩人正談著呢。”
“得,你也成消防員了。”方致遠笑。
柏橙不解。
方致遠坐下,把老巴和海莉的事說了。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我們外人,除了勸幾句,別的忙也幫不上。”柏橙笑笑,“對了,你喝點什麼,我去給你弄。”
“我自己倒杯水就行,坐坐就走的。”
“那可不行!”柏橙站起,徐徐往吧台走去,一個回頭,“藍山,行嗎?”
柏橙站在吧台裏,她低著頭,長發攏在一側,小心翼翼擺弄著咖啡機。不一會兒,一杯香濃的藍山就端到了方致遠麵前。
方致遠喝著咖啡,柏橙繼續看書,兩人偶有交談。
“你怎麼想起來這的?”柏橙問道。
“剛好路過,想著進來坐坐。”
“我挺喜歡安汶這的,你有時間也應該常來。”柏橙翻著書頁。
“嗯。”
“寧靜還沒回來?”
“回來了,昨天晚上回來的。”
柏橙合上書,微笑道:“不都說久別勝新婚嗎,你怎麼不在家裏陪她?”
方致遠沒說話,隻是沉默。
“不好意思,致遠,我多嘴了。”柏橙道。
“沒有……”方致遠苦笑,“我自己這都火燒眉毛了,還跑去給老巴當消防員,想來也怪可笑的。”
柏橙沒接方致遠的話茬,撕開一個糖包,倒進他的咖啡杯:“來,給你加點糖。”
“寧靜對我辭職的事有些想法,”方致遠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她覺得我不應該冒風險去創業。”
“然後她就把你趕出來了?”柏橙半開玩笑的樣子。
“你看,本來你在這喝喝咖啡看看書挺好的,我一來,就跟你吐苦水……”
“致遠,你們倆之間的事……我也不好說什麼。”柏橙說完,抬手看了看表。
“你是不是有事,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再坐會兒,把這杯咖啡喝了。”
柏橙露出些尷尬:“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爸給我介紹了個朋友,人家聽說我在這,等會兒可能要過來見個麵。”
“朋友?”方致遠一愣,“不會是男朋友吧?”
“什麼男朋友,連麵都沒見過。”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確實應該……”
“致遠,你這話我特別不愛聽。什麼就老大不小了,誰規定到年齡了就一定得結婚?”
方致遠笑:“瞧見沒,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倒急了。”
說話間,一個男人推門而入,他看了看方致遠,又打量了一下柏橙。
柏橙微笑:“穆先生是吧?我是柏橙。”
“對,我是穆華,你好,這位是……”穆華又瞥了方致遠一眼。
“我是他同學。”方致遠站起來。
“朋友。”柏橙如是說。
穆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