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瑜一邊說,一邊穿上那件厚重的風衣,拎了包,頭也不回地離去。
這樣的潘瑜,讓陸澤西心如刀絞,而他,卻比6年前更加無能為力。是啊,就算他要管這事,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管呢?也許,這事還會因為他變得更複雜,更不可收拾。
他一扭頭,發現潘瑜的絲巾還在沙發上。他把柔軟絲巾拿在手裏,一時間,百感交集。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確實希望潘瑜不得善終,可是,當傷痕累累的她站在他麵前時,他才發現那個念頭有多可笑。
手機響起,是林子萱。他剛準備接起來,電話卻又掛斷了。
這就是林子萱,她現在說不定正貓在哪個地方,拿著手機,猶豫著撥通了陸澤西的手機,就響三聲。這三聲,是她在給他台階下。
陸澤西回撥過去,第一個無人接聽,第二個還是無人接聽,直到第三個,她才接起。這也是林子萱,她的任性和胡鬧都有尺度,而這個尺度正好就拿捏在陸澤西的底線之上。
她的聲音懶懶的,透著老大的不願意:“幹嘛!”
“你在哪兒呢?”
“要你管!”
“那我真的不管你了啊,我呢,正打算去吃夜宵,你要是不願意陪我去的話,那我想想啊……要不我打電話給墨墨吧!”
“你打給她幹嘛,她隻是你的助理。”
“你不是不讓我管你嗎,那以後你也別管我。”
“那個女人呢?”
“誰啊?”
“你前妻。”
“走了。”
“就這麼走了?”
“你要不信你回家來看啊。”
“那……那你來接我吧。”林子萱的語氣輕快了些。
陸澤西是在一家網咖找到林子萱的,林子萱正在看一部文藝電影,和邊上那些玩遊戲的相比,宛如一股清流。陸澤西拉起林子萱的手,不由分說攬過她,順手拿起她的包,就往外走。
“還有個箱子呢!”林子萱指指沙發邊。
陸澤西搖頭:“用得著演全套嗎,你不累我還累呢。”
車上,林子萱問陸澤西:“哎,她來找你幹嘛呢?”
“沒什麼,就是遇到點事,想找個人商量商量。”
“我看到她就來氣,憑什麼啊,憑什麼……”林子萱的聲音變輕了,“憑什麼她就能跟釘子似的戳在你心裏,拔都拔不掉。要不是她,你也不會恐婚……”
“我恐婚和她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原因。子萱,今天我不是故意要和你吵架的,你父母來冇城,我很願意接待他們,但是,我也跟你說過,我……”
“你這輩子都不會再結婚,我知道啊!”
“子萱,你聽我說,你是個好女孩……”
“別,千萬別給我發好人卡。什麼好女孩,我看我就是賤兮兮的,在你麵前,我整個就是一賤……”
“你不是。我說真心話,是我配不上你。”
“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說分手了?”
陸澤西不說話。
林子萱別過頭,看向車窗外,哭著:“我答應過你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哪怕你抱著我,喊的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哪怕你不跟我結婚,因為這些……我本來就知道啊!而且,我也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陸澤西,你心裏不是沒有我……隻是,你心裏裝的不隻是我……”
“子萱,別哭了,行嗎?”
“那你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跟我提分手!”
一進家門,林子萱便緊緊抱住了陸澤西,腳尖踮起,吻上了他的唇。
很快,兩人像每次吵完架那樣,糾纏到了一起。陸澤西橫抱起林子萱,把她按在沙發上,她也激烈地回應著。他解開了她的襯衣,褪去了她的牛仔裙,她撩起長發,露出那張精巧的臉蛋,一雙大眼正迷離地望著他。
當林子萱翻身坐到陸澤西身上的時候,發現了那條黑絲巾。
她把絲巾從方致遠屁股下抽出來,似笑非笑看著他:“你們倆真的就隻是聊聊?”
陸澤西沒有說話,他輕輕推開林子萱,拿毯子蓋住她的身體。
“你沒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陸澤西搖搖頭又點點頭。
林子萱的嘴唇在微微顫抖:“我們分手吧。”
“好。”陸澤西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