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轉移話題,我沒說他們!他們當然沒錯,可是你……你就不該安排我和你父母見麵!也怪我自己,立場不堅定,說好不見他們的,結果……”
“陸澤西,我真是受夠你了!”林子萱下了車,狠狠關上車門。
他本來想開車去追,誰想到林子萱就近拐進了一個小公園。
他隻好下車去找,找半天都不見人影,打了電話,她還直接關機了。
心煩氣悶的陸澤西就一路把車子開到了醫院,按照以往和林子萱吵架的經驗,她這會兒搞不好已經在家哭鼻子了。就這樣,他在醫院磨蹭到大半夜,這才悻悻回家。
打開家門,屋子裏一片漆黑。
怎麼,林子萱還沒回家?陸澤西有點慌了,他開了燈,正準備給她打電話,突然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
“別找了,她早走了。”是潘瑜。
“你怎麼在這!”潘瑜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陸澤西驚詫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不能來這?”潘瑜隨手點了支煙,陸澤西才發現茶幾上的煙灰缸裏已經積滿煙頭。
潘瑜叼著煙,慢慢站起。雖則早晚有溫差,但她穿得也太厚了些。身上是藍灰色的風衣,脖子上是一條黑絲巾,看起來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
“我敲門了,是那個前台小妹開的。”
“她不是什麼前台小妹,她是我的女朋友。”
“年輕,長得也不錯,關鍵是人還特別懂禮貌。看到我來了,她很知趣,拎了隻箱子就走了。哦,走之前啊,她托我給你帶了句話。她說,陸澤西是個大渣男。”
“潘瑜,這是我家,你沒經過我同意就登堂入室,這是侵犯人權!”
“你不希望我來?”潘瑜看著陸澤西,目光裏不無挑逗。
陸澤西避開潘瑜的目光,開了門:“請你離開。”
潘瑜走到門邊,隨手又把門給關上了,她一轉身,倚在了陸澤西胸口。
陸澤西一躲,潘瑜變本加厲,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潘瑜,你已經再婚了。”
“我知道啊。你在乎這個?”
陸澤西別過頭:“不是我在乎,是你自己,你應該在乎你現在的身份!”
“可我不在乎啊。”
潘瑜捏著陸澤西的下巴,媚眼如絲:“看著我。那女孩,就你那小女友,她都跟我說了,他說你心裏還有我,你還沒有忘記我,對嗎?”
“我早就忘記你了。”
“她還說,有天晚上,你喝醉了跑回家,一直在念我的名字,有這事嗎?”
陸澤西愣住了。
潘瑜一笑:“看來她說的是真的。陸澤西,既然你那麼想我,我現在就站在你麵前,你為什麼又要躲著我呢?”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已經再婚了!”陸澤西一把推開潘瑜。
他的手帶到她脖子上的絲巾,隨著潘瑜的倒地,絲巾也瞬間滑落。
“潘瑜,你……”陸澤西看到潘瑜脖子上滿是黑青色的傷痕,“你這是怎麼了?”
潘瑜撿起絲巾,重新戴上。
陸澤西盯著潘瑜,潘瑜默然不語。
陸澤西走過去,扯開絲巾:“你說話啊,你這是怎麼弄的!”
明杭家樓下,區一美和明杭麵對麵站著。
“這樣,我給你放幾天假,等叔叔的病情穩定幾天,你再回公司。”區一美拍拍明杭的肩膀。
“一美姐,真的很感謝,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就不說了,以後啊,慢慢用你的行動來表示。”區一美的笑容裏多了幾分嬌俏。
哪怕明杭再駑鈍,也能猜出區一美眼神裏的意味。她表現出來的嬌俏,讓他覺得有些尷尬。和她分別後,他慢慢走上樓,覺得雙腿跟灌了鉛似的。也許,他真的應該聽父母的話,好好找個女朋友了。
陸澤西家客廳。潘瑜已經脫掉了厚重的風衣,裏麵是一件白色吊帶裙,大大小小的黑青,布滿了她的身體,脖子、胳膊、大腿,還有陸澤西看不到的地方。
陸澤西打開藥箱,取出酒精棉,一點點擦拭著那些傷口。
酒精刺激著傷口,一陣陣刺痛,潘瑜本能地往後躲著。
“忍著點,就快好了。”陸澤西輕聲說道,就像在哄一個不肯打針的小姑娘。
“是田凱……”潘瑜說出丈夫的名字,眼角帶著淚。
“我猜到了,這個混蛋!他怎麼能打你!明天,明天我就帶你去驗傷,我們去法院起訴他,你……”
潘瑜搖頭:“沒用的。而且……而且……老陸,你聽我說,我不想和田凱離婚。”
“你有病吧,他都這麼對你了,就因為他們家的錢嗎!”
“和錢沒關係……”潘瑜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