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特。
方致遠居然在菲斯特吃飯。
周寧靜攥緊了手機。
這時候,門鈴響了。
“誰!”周寧靜不耐煩地。
“寧靜,我是MIke。”
周寧靜一下癱座在床上,沒想到他就這麼堂而皇之來敲自己的門。
“來了!”周寧靜深吸一口氣,把頭發紮好,在睡衣外麵裹了件非常厚實的外套。
門開了。
MIke抱著台筆記本電腦,笑著進門:“馬上就該入夏了,北京有這麼冷嗎?”
周寧靜拉緊外套:“我……我感冒了。”
“不要緊吧,有藥嗎?”Mike已經在寫字桌旁坐下,把筆記本電腦放在上麵。
“我已經吃過藥了。”
Mike繼續道:“是這次大促的事,有兩家專櫃私自調了折扣。”
別說,這確實是急事。商場大促,有商場給的折扣力度,商家要是同意參加活動後又私自調整,對商場是非常不利的。
“是哪兩家?我這就給莉莉打電話。”
莉莉是運營部專門負責活動執行的。
兩人又是打電話,又是商量對策。等一切擺平,周寧靜的嗓子已經幹啞,累得連話都說不想說。
MIke給周寧靜倒了杯水,她笑著接過,有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誤會他的用意了。但也僅僅是一瞬間。
因為,MIke挨著周寧靜坐下了,他扶住她的肩,順勢就抱住了她。
情急之下,周寧靜一把將床上的手機攥在手裏。
周寧靜掙紮著,MIke抱得更緊了:“寧靜,你不知道,我一直特別欣賞你。”
“我希望你能尊重我。”她狠狠推開他,站起來往外走。
MIke追了上去,把周寧靜按到牆上。
他的呼吸很急促,口鼻裏的熱氣噴到她臉上,弄得她渾身不舒服。
她用力推著他:“MIke,放開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繼續湊近,馬上就要吻上她的唇了。
一個服務生扶著方致遠,柏橙跟在一邊。
包廂的門開了,幾個人走了進去。
都沒來得及和柏橙寒暄,老巴趕緊把手機塞給了方致遠:“寧靜剛來電話了,你快給她回一個!”
方致遠撥著電話。
“對了,我跟她說了,說你在這裏吃飯。”
方致遠一愣,酒醒了大半。
柏橙像是在開玩笑:“怎麼了,寧靜家教那麼嚴,飯都不讓你吃啊?”
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本已快吻上周寧靜的Mike下意識停住了,周寧靜趁勢一把推開他,趕緊接起電話。
“老公啊……”周寧靜說完,按住聽筒,長籲了一口氣,這才鬆開聽筒,繼續說道,“老公,對,我現在在房間裏呢,和MIke在談工作……什麼,你要和我視頻聊天啊?”
等周寧靜回過神來,MIke已經開門走了。
周寧靜狠關上房門,上了安全鎖,靠著門,對著手機嚎啕大哭起來。
電話那邊,方致遠聽到妻子的哭聲,也急了:“寧靜,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這事沒法跟丈夫說,這是周寧靜哭出聲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何況什麼都沒發生,她要是說了,反而會讓方致遠誤會。不管怎麼樣,她需要這份工作,也仍然要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和MIke打交道。
“致遠……我沒事,我就是想你了,想周子了……”
“那你別哭啊,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方致遠一邊說著,一邊走出包廂。
童安安笑著:“這就是傳說中的高級秀恩愛吧,不經意間虐殺單身狗於無形。”
柏橙看著方致遠的背影,也是一笑。
她看了看表,轉身對眾人:“你們先吃著,我這還有點事要處理。”
說罷,柏橙走出包廂。
等柏橙走出去了,童安安歪頭問老巴:“哎,這個就是方致遠的前女友吧?”
老巴點點頭,道:“你可真夠八卦的。”
“你們沒看出來嗎,這裏邊有戲!”
“別瞎說!”老巴道。
“我沒瞎說,就這個女的,她看方致遠那眼神,嗖嗖的,都能往外冒光。”
老巴遞過去一塊綠茶酥,塞到童安安嘴裏。
包廂外麵也很吵,方致遠一邊走一邊跟周寧靜通著電話,他瞥見不遠處有個過道,便順著過道一直走。看到過道旁有間屋子是敞開著的,裏頭好像沒人,他也沒多看,挨著屋裏的沙發便坐了下去。
方致遠一直柔聲細語:“寧靜,今天呢,就是跟老巴合租的那個女孩,她非要來菲斯特吃飯,我們吃飯也不為別的,明天毛峻和月月不是要去上海了嗎,想給他送個行……哦,月月啊,月月沒來,她在家收拾行李,不是,你要不信,你可以打電話給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