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祭司這個發號施令的人不同,身後的那個人,是一個十足的商人。
商人負責牟利,祭司負責防守。
夜半,祭司捂著胸口,一張臉咳的煞白,一口氣吊著,看樣子隨時都會嗝屁。
“咳咳……”
“咳咳……”
他就坐在陸修嶼和顧簡的門口死命地咳,恨不能把腸子咳出來。
“咳咳……”
門從裏猛地拉開,祭司身後沒了依靠,猛地後仰過去,栽在地上。
顧簡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咳咳……”
“給我藥……咳咳……我已經喘不上氣了,我快死了,趕快給我藥……”
他也不起了,幹脆就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喊顧簡,咳一聲停一聲,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顧簡不由得想起那得了哮喘要死不死的癆病狗模樣,應該就是跟祭司現在差不多,呼呼哧哧,聽著就費勁。
但有一點讓顧簡很不爽。
祭司頂著一張和陸修嶼一模一樣的臉,在她麵前裝出一副苟延殘喘的模樣,多少讓她覺得晦氣了。
顧簡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肩膀:“你是準備自己起來,還是準備讓我叫起重機把你吊起來?”
“咳咳……”
他不情不願,慢慢騰騰地坐起身子,又是一陣呼哧呼哧地猛咳。
“給我藥……咳咳……”
顧簡冷哼一聲,轉身進了房間,過了片刻出來,把一根試劑給祭司,他立馬接過去像見了寶貝一樣仰頭喝下去。
雖然又是一天的劑量,但是也夠了。
喝了藥,有了力氣,祭司立馬爬起身,又拽的目中無人。
“顧簡,你記住,等將來,老子一定弄死你和陸修嶼!”
但凡給他一點藥,他都有力氣起來大放厥詞。
顧簡不耐煩地掏掏耳朵,“你剛才求藥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硬氣?”
用陸修嶼的臉就算了,還這麼慫,這麼喜歡放厥詞。
真叫人討厭。
“你等著吧你!你等著……”
顧簡朝他肚子送一腳,把他踹的人仰馬翻,然後咚地一聲關上門。
上一秒還在耀武揚威的人,下一秒隻能抱著肚子來回打滾。
“媽的!下腳這麼重,腸子都要被踹出來了!”
顧簡進去,陸修嶼已經換好了衣服,穿了一身利落的衝鋒衣,帶上鴨舌帽壓住眉頭,露出的一雙桃花眼冰寒入骨。
“給他了?”
顧簡點頭,走到他麵前。
陸修嶼伸著長臂替她也帶上帽子,把碎發別在耳後。
“等會出去要跟緊我,不準亂跑,沒有我的準許,不能動手,安全第一,明白了嗎?”
顧簡看著他絮絮叨叨的紅唇,勾著嘴角湊上去親了一下,味道真不錯。
她舔了舔嘴角,笑起來兩眼彎彎:“這麼擔心我啊?是不是愛我愛的死去活來了?”
陸修嶼無奈,伸手在她頭頂拍了一下,“都什麼時候了,還耍流氓?”
顧簡乘勝追擊:“你承認是,我就聽你的話。”
“……勉強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