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帝都但凡知曉洛慈的人,對她都是閉口不提,避之如洪水猛獸。
更有甚至,有人把她存在的痕跡完全抹去,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在人間徹底蒸發。她好像就是一個人間禁忌。
顧簡眸光微轉,開口:“我說,安得是好心,你信嗎?”
許慎之竭力阻攔她查洛慈,無非就兩個原因,一是他在掩蓋自己曾經犯下的罪或者在替許家的罪行掩蓋,這第二,則是他在守著一個滔天的秘密,要麼保護秘密,要麼保護秘密下的人。
以許慎之縝密的心思和遍布帝都撒下的網,顧簡覺得他是第二種。
跟洛慈有恩怨糾葛的都已經是上一輩子的事情,許慎之那時候不過才幾歲,他怎麼可能有什麼罪行。替許家掩蓋,他也不是那樣偉大的人。
那隻能是第二種。
“你若就此收手,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顧簡輕笑:“那倒不必饒,你也沒那個本事取走我的性命。”
她身子輕輕一躍,從樹上跳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仰頭去看許慎之:“許總肯回許家養傷,真是出乎我意料。”
他神色沉斂,望向顧簡的時候眼底帶著肆意翻滾的殺意:“不要再插手我許家的任何事!也不要再跟陸修嶼有任何牽扯。”
顧簡忘了,還有第三種原因。
他自以為機關算盡,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偏偏憑空生出一個顧簡來,探不清她的虛實目的,也抓不住她的蹤跡。
她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闖入他的計劃,逼得他不得不改變策略。
在謀劃和手段這一領域,顧簡確實跟許慎之有許多相似之處。
她背對著許慎之揚了揚手,大搖大擺地翻過後院離開。
許慎之慍怒,轉身去找管家,他不過是搬出許家幾年,這許家的安保就差到這種程度,一個晚上竟然能有兩個人堂而皇之地翻進來。
那還了得?
管家唯唯諾諾出院子找巡邏的保安,哪還有什麼保安的影子,一個個都在院子的草堆上睡得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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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嶼倚在車門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煙,煙星忽明忽暗,像是他噙在掌心的一顆星。
看見顧簡過來,他立馬掐滅了煙,嘴角揚著笑張開雙臂迎接她。
沒能如願把兩日未見的心上人抱進懷裏,反而被她壓下了胳膊:“怎麼今晚來不告訴我一聲?”
他有些失落,垂下眼看比自己矮了許多的人兒,她薄翹的小嘴桃粉如瓣,卷密纖長的睫毛像是一片鴉羽,微微扇動。
他越看阿簡,越覺得自己沉淪在她的世界裏難以自拔,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腦袋:“你不也沒告訴我嗎?”
顧簡抓住他的手,仰著頭撞入他的眼底:“你身體不好,怎麼能跟我比?你下次再這樣……”
她的身子忽然騰空,被陸修嶼雙手抄著腋下抱起放到車前身上坐下。
車裏的兩個人看著擋風玻璃前陡然出現的身影,立馬識趣地背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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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陸修嶼不是許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