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
“Devil”
他的聲音低啞悠沉,他撐起身子,搖搖晃晃地離開。拖了一地的血。
顧簡看著他頑強的背影,不由得心中敬佩,都快死了,還能站起來走呢。
Devil.惡魔。
真是個好名字,跟他的人一樣,聽了就叫人喜歡。
“我不叫Devil”他轉過身,隔著樓梯看顧簡。然後又腳步清晰地離開。
顧簡猶豫三秒,動身走到樓梯扶手邊,撐著扶手,輕輕一躍,從上而下,落到下一層,剛好堵在他麵前。
她痞裏痞氣地吹了個口哨,向他拋了一個魅力叢生的媚眼,“小美人兒,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有病”
他錯開身子繼續下樓,顧簡也不追,隻是聽著腳步聲,暗數他走到了哪裏,然後又是翻身一躍落到又下一層,停在他麵前。
“你都不問問我是誰?”她揚眉。
這次他不走了。俯下身子湊近她,雖然帶著口罩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顧簡猜想,他現在一定是冷著一張修羅臉。
“你在找死,你知道嗎?”
他抬起手,按在顧簡的肩膀上,隻要稍稍一用力,就能讓她感受到裂骨之痛。但他卻沒有那樣做,隻是狠狠地提著她的肩,把她推向堅硬冰冷的牆。
這是他第一次,從手中放過一個人,還放了三次。
他加快腳步離開,沒再給顧簡追上來的機會。
顧簡早就看出他的厲害,所以當她被他扔向牆邊撞的七葷八素的時候,也絲毫不覺意外。
他是人間惡魔,但唯獨,是她生命中的光。
文昭已經把車開在醫院後門等著陸修嶼,等的時間有些漫長,他忍不住打了個盹,直到聽到身後車門聲,才醒過來。
“二爺,你來了。”
“嗯”陸修嶼關上門,有些頭疼地揉揉額角,“去戎海,要多久?”
“三個小時。”
“好”
文昭從後視鏡裏看陸二爺,他一直皺著眉,心情看起來很不好。
他轉動鑰匙,發動引擎,想要開口詢問二爺發生了什麼,卻又沒有那個膽子。
陸修嶼疲倦地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慘白的臉,毫無血色的雙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
他感覺有些頭疼,於是靠著座椅淺淺入睡,奇怪的是,他做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夢。
那夢確實發生過,但是有些人,他並不記得。
越野車被逼上斷崖公路,幾個卡丁橫衝直撞,直接把他撞翻掉入崖下。
幸得他命大,在距離地麵幾米處一顆橫生的枝幹阻擋了極速下降的車身,緩衝力削弱,他才有命從車裏爬出。
一個長頭發的女孩蹲在他麵前,靠的很近,他依稀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頭發絲被風吹到他的臉上,拂過他裸露的眼眶,很癢。
“喂,你再不醒,我就要給你做人工呼吸了啊?”
感覺有手在扯他的麵罩,他猛地睜開眼扼住來人的喉嚨。
他沒看清臉,但卻看見那雙勾起的唇。唇瓣很美,但下唇被咬破,滲出紅色的血絲,她一笑,那紅唇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妖冶。
“你叫什麼?”
“Devil”他回答的不是名字,他在說她,像一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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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兩更,另一更在下午四點。
愛你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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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嶼:為什麼想給我做人工呼吸?
顧簡:因為你快死了。
陸修嶼:難道不是因為你貪圖我的美色,覬覦我的肉體?
顧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