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沐晴發現,事後不但更疼,反而腿酸腰也疼,全身的力氣像是被什麼抽走了,可是心裏很甜,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是幸福的甜。
第二天聖誕節,米國下了很大的雪,學校聽課。她躺在他的懷裏,聽著他節奏的心跳,也不知道是誰開始的,總之像偷吃禁果的夏娃亞當,在這間小小的公寓裏一次又一次的做著最親密的事。
清早,他們會一起跑小,然後她上學,他去開始畢業後的事業;到了晚上,她早已經做好飯,在公寓裏等他回來用餐,飯後再一次進行的還是最親密的事情。
隻是好景不長,轉眼,小沐晴為期一個學期的交換生生涯將要結束……。
鐺鐺——!
何沐晴回憶到這裏,法庭之上的法官大人敲捶,對顧夫人做出判決:五年零十一個月。
與此同時,孫醫生也帶來了何聿的消息:終身監禁。
何沐晴意識回籠,望著咫尺前的孫醫生和付隊長,問道:“那淩夢瑤呢?”
孫醫生說:“她的情況,比顧夫人嚴重,十五年!”
離開法庭後,何沐晴送別孫醫生他們,在回康諾醫院的路上,那些塵封已久的過往畫麵,再一次閃出腦海:就在交換生結束的前一周,剛剛19歲的她,例假延遲了。
那個時候‘懷孕’對她來說,僅是課本上讀到的故事,並沒有親身體驗過,懷孕對女人的改變。
那一晚,顧思博跪在地毯上向她道歉。
她以為他的道歉,是因為不想要孩子,她傷心的哭了。經過他耐心的解釋,她才知道,他的道歉是在怪自己沒控製好,讓她在小小年紀就要學著做媽媽。
當時,她又驚又喜:學長,你的意思是讓我……生下來?
顧思博吻著她:不然,你想殘忍的對他?小沐晴,你要是敢,我再也不會原諒你,至於你的學習,先辦休學,等你生下他,我來帶,你再繼續完成學業,好嗎?
他擁著她入睡前,承諾她,會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再次回憶到這裏,何沐晴聽到出租車司機提醒:“這位小姐,康諾醫院已經到了,你到底下不下車?”
何沐晴給了車費,恍恍惚惚的走進醫院,來到顧思博的病房。
她的眼睛已經可以迷糊視物,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卻隱約看到他躺在病床上,她摸著他的臉,說:“思博,我記起來了,全部都記起來了,你知道嗎?我就是辰辰的親媽!”
是的,在她隻有19歲的時候,她沒回國,一直在米國,和他過著夫妻生活。不管他多忙,都將她視為珍寶。每晚抱著她入睡,還會給她和肚子裏的孩子講故事。
夏天來臨時,她漸漸隆起的小腹和黑頭發黑眼睛,走在異國的人群裏格處顯眼,每每這個時候,顧思博都會莫名的吃醋,不想路人過多的關注他的小嬌妻……。
時隔五年,何沐晴望著躺在病床上,一直在沉睡的他,說:“我知道,當時你也以為,我們會幸福下去,但一切都隨著顧夫人的到來變了,她讓我回國生產,我們還偷偷找人登記,隻是沒想到辰辰的滿月將是我們分離的日子!”
“之後,我真的忘記了你,更忘記了我們的孩子,像所有普通的大二學生一樣,每天隻知道寫寫畫畫,甚至還在畢業的時候談了男朋友。”何沐晴一邊回憶,一邊說著過去的事。
她沒注意顧思博的眼皮動了動,視線模糊的說:“思博,如果你哪天醒來後,也記起了所有,你會不會像我現在這樣,總是很想哭,又慶幸我們能再次相遇?”
沒有人回應她。
何沐晴還是一直說,一直說。從早上說到晚上,從晚上說到早上,她以病房為家,說累了會趴在床邊,困了會擠到病床上和他一起睡。
哪怕嗓子啞了,她也沒停下來。
因為安南在離開康諾醫院前,告訴她:顧思博的情況和你差不多,隻要將腦中的芯片取出來,慢慢隨著恢複,也許一個小小的意外,就能讓他記起所有!
顧思博的開顱手術,是她簽字的,在手術室外麵,她等的焦急。才知道,等待的心最煎熬。
終於,三小時後,手術室門開了。
“顧太太,顧先生的手術非常順利!”聽到主治醫生的這句話,何沐晴激動不已:“謝謝,謝謝!”
小顧辰是顧思博術後的第三天來醫院的。
“媽咪——!”辰寶突然喊道。
何沐晴以為自己幻聽了,之前顧木澤說‘你眼睛還沒康複,顧思博還需要你照顧,辰辰我先帶走了’,所以她手上的動作隻是頓了頓,繼續給顧思博講過去的事。
“媽咪!”辰寶站在病房門口,又偷笑著喊道。
“……”何沐晴一楞,就在她緩緩轉身的一刹那,辰寶猝不及防的跑向她,奶聲奶氣的說:“媽咪,媽咪,爺爺說你就是我的媽咪,對嗎?”
小家夥歪著腦袋,眼裏全是期待。
何沐晴沒忍住,眼淚嘩嘩的流:“是的,我是,我是,我就是!”她一口一口的親著他:“我就是你的媽咪,寶貝,媽咪終於找到你了!”
“太好了!”小家夥摟著何沐晴的脖子:“辰寶有媽咪咯,辰寶再不是沒有媽咪的孩子咯!”
“辰寶!”
“媽咪!”
“辰辰!”
“媽媽!”
“小顧辰!”
“媽媽咪呀!”一大一小,就像傻了一樣,你叫一聲,我叫一聲,叫得樂不知疲。誰都沒有發現顧思博躺在病床上,手指因為這一聲聲呼喊又動了動。
“媽咪,等爹地醒了,我們一家人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何沐晴點頭。
小家夥又道:“那爹地曾經答應辰寶的妹妹呢?”
何沐晴害羞的抿嘴:“等你爹地醒了之後!”
小家夥不怎麼相信:“萬一爹地不願意,那怎麼辦?”
何沐晴憤憤地撅嘴:“他敢!”轉頭,她望著躺在病床上的他,在心裏問:顧思博,你醒來以後,應該不會拒絕我們兒子的這個願望吧!
三個月後。
老太爺突然去世的噩耗,讓剛剛渡過新年的他們,陷入無盡的悲傷之中。
“怎麼辦,董事長在的時候顧氏還不亂,現在顧思博仍在醫院裏昏迷,顧氏由誰來主持大局?”董事會上,幾位元老頻頻望向暫坐在主位的顧木澤,希望他能站出來主持大局。
顧木澤明白他們的意思,擺了擺手,道:“我老了!”他視線望著對麵的顧北澈:“就你了!”似乎怕顧北澈拒絕,丟下這三個字,以給老太爺辦後事為由走了。
乍接管偌大的顧氏,顧北澈是忐忑的,他一方麵怕有些人趁機落井下石,一方麵怕自己不夠努力,讓顧木澤和老太爺的在天之靈失望。
所以接手後,除了參加老太爺的葬禮,其他時間全泡在辦公室。
餘助理總是提醒他:“董事長,您該回去休息了!”
顧北澈搖頭:“不行,明天早上還有董事會,不能休息,而且市政那邊新批下來的一千畝地,正是何沐晴外婆留下來的,我不能大意!”頓了下,讓餘助理給他泡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