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的話,安諾也不會遇到這些事情。
換句話說,如果安諾的人生中沒有言肆這個人,可能她會過的更安穩,更開心,也不會被打破一帆風順的生活。
過去她的人生平靜,卻在遇到自己之後處處坎坷,她毫無怨言,言肆卻萬分揪心。
三個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一愣,安文竹很快站起了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複雜,卻又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些事情怎麼能怪你呢,那些人綁架安安又不是你唆使的。”於莉也跟著起了身,“而且昨天也是你第一時間趕過去的,這件事情,是多虧了有你啊。”
“我們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不會把所有的罪過都歸咎在你的身上,你也不用自責。”
安文竹搖了搖頭,側過頭去看了一眼還坐在沙發上的安諾,長長的歎了口氣。
他現在說不出來任何責備言肆的話,因為這一切確實都是言肆救了她,如果非要說這些事情的源頭跟言肆有牽扯的話,那也不過是那些惡毒之人心術不正罷了。
這次回來,本來就是為了言肆和安諾的婚事,安文竹知道言肆不善言辭,但是畢竟是人生大事,始終還是需要他給一個承諾。
言肆永遠都是做的比說的多,他把自己沒有說出口的話,都變成了實際行動,至少在這一段時間裏,他們都看在眼裏。
安文竹並非有意為難,隻是想聽他一句話罷了,之前的說法和做法也隻是想讓他早點開竅,自己也能夠安心的把安諾交付於他。
卻沒有人能夠料到,剛一回來就撞上這樣的事情。
“言肆……”安諾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角,抬頭望著他。
她聽過言肆道歉,聽過他的妥協,卻沒見過他這樣低頭去認錯,滿是自責。
鼻尖忽然有些發酸,眼裏都有了霧氣。
言肆側過頭看了安諾一眼,深邃的眼裏情感濃鬱,抬起手握住了她柔軟的手指。
“你來之前,諾諾已經跟我們講了昨天的事情了,她說是言律和陸晨曦。”安文竹頓了頓,“我也不會再問你詳細的過程,隻不過我想知道,你怎麼會知道諾諾被綁去了那邊?”
言肆從酒吧出去之後,原本是跟著慕南想要先去黎若在的位置看監控的,隻是在半路上的時候,他突然變了道,一邊打電話給慕南安排後麵的事情,一邊朝城郊開去。
“之前陸晨曦一直找不到,我查了言律。”言肆沉聲說著,“他一直都被藏的很好,我也沒有仔細去查過,隻是這次回來了之後才查到了他的地址。”
“……”
“陸晨曦在這裏找不到別人幫忙,唯一能找的隻有他。”
安諾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陸晨曦回國了?”
言肆沒說話,安文竹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才解了她的疑惑。
“陸晨曦在國外一直不現身,又查不到人,那她肯定是不在那個地方了。有句古話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這也算是孤注一擲了。”
安文竹把事情猜了個十有八九,隻是跟言肆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在同一時間,他也不得不佩服言肆的周全,如果說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陸晨曦可能回國了,甚至還跟言律有牽扯的話,可能安諾也就不是被綁架這麼簡單了。
“嗯。”言肆點了點頭,“所以我就直接過去了。”
“你就那麼確定我是被他們綁走的嗎?”安諾表情複雜。
“我沒有時間。”言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萬分之一的機率我也要去,更何況,後麵的事情我已經交代給了慕南。”
如果安諾不是被言律綁走的話,那對方要的可能就隻是錢財而已,隻要保證她的性命無礙,什麼都不足以放在眼中。
所以他才會直奔言律的地址而去。
安諾的眼眶有些紅紅的,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沒有人再繼續開口說話了,安文竹和於莉對視了一眼,感慨萬千,又說不出口。
沉默是被手機鈴聲打斷的,言肆剛想掛斷,就看到了來電顯示是許宣,眸色沉了沉之後,他有些僵住。
安文竹看出了他的遲疑,“有什麼事先忙吧,待會兒再說。”
言肆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才點了點頭,握著手機轉身接起電話,走了出去。
安諾沒有跟出去,他走到門口站了一會兒,許宣才開著車停在了他的麵前,把手裏的文件遞給了他。
言肆接過去之後,低頭看著文件袋看了很久,才緩緩轉身進了屋。
再回來之後,客廳裏已經隻剩下安文竹了。
“我讓諾諾先去休息了。”他指了指樓上,“看你狀態也不好,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言肆看了一眼樓梯口的方向,抿了抿唇,徑直朝安文竹走了過去。
“伯父。”
他低低的叫了一聲,其實這個時候安諾不在更好,有些事情,他才能更明確的跟安文竹說清楚。
“嗯?”安文竹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前的男人手裏拿著什麼東西,好像有什麼話想說的樣子,他思索了兩秒之後,挑了挑眉,“坐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