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未知的恐懼在被放大之後,反而更能讓人看上去鎮定自若。
胸口心跳的速度像是要躍出胸腔,可是她卻不得不冷靜下來,雖然自己的嘴並沒有像是電視劇裏那樣被封上,可是這個時候不出聲好過於開口求救。
她之前在奶茶店的時候,莫名的後背出了冷汗,手心裏也一層汗,才去洗手間準備洗個手的,隻是剛一轉身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從後門拖了出去,隨後被帶上了車之後,整個人就沒有了意識。
現在自己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一次的綁架,目標肯定是自己,而最開始感覺有人跟著也是真的。
正當她在恐懼之中勉強自己整理思緒的時候,旁邊終於有了動靜。
“我就說了,直接綁過來就得了。”一個嘲諷的男聲傳了過來,“說什麼安家大小姐,誰還沒個疏漏的時候?”
“槍給我。”
陸晨曦?
安諾聽到的女聲像是來自地獄的咆哮,讓她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她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沒有動,卻怎麼都冷靜不下來,手心裏也出了一層的汗,唇上毫無血色。
“急個什麼?”男人打斷了她的話,似乎並不準備遂了她的意,“反正還沒醒,這是我那個所謂的哥哥的女朋友?”
“哼。”
陸晨曦冷哼了一聲,似乎對於這樣的稱呼很不滿,卻說不上來是嫉妒還是怨恨。
“好歹也算是我為你找了一條生路,你現在總得讓我爽爽吧?”
“你就不怕夜長夢多?”陸晨曦沒了耐心,語氣也不複過往的溫柔,一字一句都像是陰狠的嘶吼,“你可別忘了,這是在s城。”
男人輕佻的笑了一聲,“那又怎麼樣?這麼多年,他查到我了麼?”
安諾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原本怦怦直跳的心竟然一點點的冷靜了下來,憋著一口氣慢慢的出著。
這個男人,是言肆傳說中那個同父異母的私生子,言律。
長相帶著幾分秀氣,卻比不了言肆那樣的深邃硬朗,眉宇間跟言肆有幾分相似,卻又根本不是同一類人,言律的眼裏始終都有種一種玩味,怨恨,甚至是,仇視。
就算是這個時候安諾看不見,也不難從他的嘴裏聽出來,他對於言肆的蔑視和不滿。
“言律,你搞清楚一點!我之所以答應你就是因為我不想招惹言肆!”陸晨曦有些失控了,“你把槍給我,我殺了她之後,山高路遠各不相欠!”
安諾聽著她的話,暗暗的咬了咬牙。
這個陸晨曦,還真是對自己恨之入骨,畢竟現在願意一句廢話都不說就要直接殺人的人實在是不多了。
不過也難免她會怕夜長夢多,畢竟曾經自己苦苦經營的一條計策,就這樣把自己的清白給葬送了。
即便是,她也沒什麼清白。
“你陪我睡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是你他媽用強的!”陸晨曦的表情有些扭曲,原本溫婉美豔的臉上早就變得蒼白憔悴,甚至像是蒼老了好幾歲,氣急敗壞的瞪著言律。
言律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嗤笑了一聲,“話別說的那麼難聽,你要我幫忙,總得有點兒付出吧?”
陸晨曦攥緊了拳頭,又羞又惱的看了言律一眼,轉身就想要把所有的火氣撒在還昏迷著的安諾身上。
“都跟你說了,等會兒。”言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慢悠悠的走到了安諾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長得還挺好看的,死之前也得讓我睡一次啊。”
如果說陸晨曦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咆哮,那言律那樣輕佻的語氣,就像是厲鬼冰冷的呼喊,一瞬間讓安諾的手腳冰涼。
可是她依舊不敢動,心髒卻在顫動著。
她想要開口叫言肆,卻又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隻能咬緊了後槽牙。
在言律真的做到最後那一步之前,她能做的隻有以不變應萬變,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她也會在那之前結束掉自己這一生。
所以言肆,你一定要來啊。
一定要來救我,看在我……在這一刻滿腦子都是你的份上,你千萬,千萬不能來遲了。
安諾想到了言肆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差點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淚腺,睫毛顫了顫,所有的心酸苦楚和慌亂,都被強行壓了回去。
言律和陸晨曦還對峙著,根本沒有留意到安諾的小動作,一直以為是她還沒有醒來。
“言律!你之前說過安諾給我處置的!”
“我是說過啊。”言律笑的陰冷,“那你想過我為什麼會幫你抓她嗎?別說你現在的身份了,就連以前,都不夠格。”
都說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他也並不需要見光,反正吃喝穿用都沒差,隻不過對於那個所謂的哥哥,實在是,很不喜歡啊。
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明明從來都不被關注不被寵愛,卻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總是覺得自己事事處處都比外人優秀,其實不就是個被拋棄了的人嗎?
他又憑什麼呢?大家都是姓言的,他又憑什麼那麼高高在上,憑什麼手握大權,而他言律,在言明離開言家之後,生活一天不如一天?
陸晨曦被他的話氣的唇色發白,而麵前的男人卻不以為然。
“既然這是言肆的女朋友,那給我睡睡也不虧。”言律突然伸手摸了摸安諾的臉,指尖在她的臉頰上打了個旋,“我也想嚐嚐,他身邊的女人是什麼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