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之後,心裏對於言肆的那些怨恨也消散了不少,至少知道了當初言肆是真的沒有準備跟陸晨曦訂婚的,隻是中間發生的事情,讓兩個人漸行漸遠了。
恍惚間,安文竹突然回了神,才發現自己想的好像有點多了……
“以後?”他梗著脖子問了一句,“什麼以後?我同意你們有以後了嗎?”
他的態度強硬,讓言肆心裏一緊,說話的語氣卻仍舊平靜堅定,“您可以,考察。”
用你說?
安文竹在心裏暗暗的腹誹了一句,倒是沒有否認他這個說法。
見他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言肆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短短的時間裏,他竟然有了一種緊張感,比初次去談合作的時候,還要緊張,而看到安文竹臉色緩和的那一刻,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
“你們談完了嗎?”病房的門突然被開了一個縫,安諾好奇的探了個頭進來,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問著。
“沒有!”安文竹瞪了她一眼,“早著呢!”
安諾撇了撇嘴,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沒動,雙眼裏充滿了好奇……和求知欲。
“行了,你先出去。”安文竹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把門給關上,“這麼大的人了,還想聽牆角?”
“……”聽個鬼的牆角哦!
安諾慍怒的瞪大了眼睛,幹脆直接把門給推開了,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不是我要進來的,是老媽來了!”
說完,果然於莉就從後麵跟了進來,手裏還拎著一個保溫桶。
於莉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剛剛在外麵的時候,跟安諾也聊了一些,得知安文竹正在房間內跟言肆談話的時候,她在外麵也問了安諾很多事情。
於莉和安文竹都是一個注重細節的人,也正是因為很多細節,就能讓他們扭轉態度,也正是因為言肆如今的態度跟以前大相庭徑,於莉對他自然也不會太差。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言肆沒笑吧……但是態度終歸還算是好,而且他也救了安諾,以前的事情,她也粗略的聽了個大概,不由的就想到了言肆晚上那句呢喃。
在外麵問安諾的時候,她什麼都不肯說,就隻是說了一句,“環境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反正,言肆的過去並不好。”
接下來,她就什麼都不肯說了,於莉也沒有再追問,歎了口氣之後,才跟著她進了病房。
把手裏的保溫桶放在桌子上之後,一邊盛湯一邊詢問著言肆,“醒了之後沒有哪裏不舒服吧?”
“沒有。”言肆的目光落在了於莉的手上,聲音低沉。
“那應該就問題不大。”說著,她看了安諾一眼,“諾諾,這個是我之前熬的鯽魚湯,涼一下了之後讓他喝了啊。”
“好滴~”安諾笑嘻嘻的大步走了過去,接過了她手裏的碗,“辛苦了辛苦了。”
她嬉皮笑臉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個快要二十七歲的人了,反而像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白皙的臉上都是甜甜的笑容,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的欣喜。
相比起安文竹來說,於莉要心軟的多,在知道以前誤會重重,而且如今兩個人還心意相通的時候,本來就不太硬的心腸,到底還是有些心疼此刻的言肆了。
“哦對了。”於莉像是漫不經心的走到了安文竹旁邊,看向了言肆,“昨晚上你發高燒,做噩夢了麼?”
“……什麼?”言肆蹙著眉,有些愣住。
昨天晚上昏睡之中做過的夢,他不能完全記得,但是卻對於言明的那幾幕,記得異常的清晰,那種渾身碎裂的疼痛感,就像是跨越了時空一樣,鋪天蓋地的朝他襲來。
所以在於莉問起的時候,他愣了片刻,才低低的嗯了一聲,卻沒有再說其他。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現在這個情況,心神不寧不利於傷口的恢複,還是不要太有壓力了。”於莉輕輕的說著,言語中都是安撫和關切。
卻讓安諾的眼皮跳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二老,於莉正看著言肆,而安文竹一臉平靜淡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