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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剛吃完晚飯,門口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跟白天一樣,還沒等他們去開門,門就被打開了,隻是現在來的不僅僅是容紹,還有向晚和言未晚。
言未晚頭發有些亂,滿眼都是緊張擔心,向晚也在進屋看到兩個人的一瞬間,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下午容紹查了陸氏之後,就給言肆打了個電話,也在取得了言肆的同意下,在來之前,告訴了她們兩個,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言肆並不是去出差,而是在家裏養傷,就連小久都被送去寄養了,言未晚自然也不會沒事就往這裏跑,也就發現不了這些了。
這段時間安諾對言肆的照顧可以說是細致入微,傷口恢複的很好,但是想要痊愈,還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
言肆神色清冷的站在屋裏,淡淡的看了一眼門口的人之後,似乎沒什麼想說的。
“哥!”言未晚大步走到了兩個人的麵前,緊張的看了看言肆,又看了看安諾,一瞬間手足無措,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容紹給她們講了前因後果,之前言肆不願意說的原因,有一部分是怕言未晚對安諾有什麼不好的態度。
雖然她們的關係一直很好,但是涉及於親情麵前,言未晚還是會護最親的那一個,尤其是在又氣又急的時候,逮著誰都能爆炸。
而言未晚和向晚在聽到容紹解釋完了之後,都不知道是該先關心言肆還是先心疼安諾了。
“你傷口好些了吧?”言未晚定了定心神,伸手就想要去扒他袖子。
“你別亂動就能好。”言肆微微側身,躲開了她的爪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
看樣子,現在也真是恢複的差不多了。
向晚抱著容紹的手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放下了心來,隨後又放開了他,大步走到了安諾麵前,“安安,你沒事吧?”
“沒事。”安諾輕輕笑了笑,“不用擔心我。”
所有的傷,都被言肆一個人給擋了,就算是她想要分擔,也分不到一絲痛楚。
“我真是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種人……”向晚恨恨的說著,又怨恨又害怕。
向晚和言未晚都是沒有經曆過什麼風浪的人,那天晚上聽到兩聲劃破蒼穹的動靜,隻是整個人抖了抖,絲毫沒有想到是槍聲,都以為是山頂停著的車爆了胎。
等到容紹給她們講完這些之後,手心裏才出了一層汗。
幸好安安沒事,幸好,言肆還能那樣從容淡定的坐在這裏。
幾個人坐在了沙發上,本來挨著言肆坐的安諾也被言未晚扯走了,跟向晚兩個人把她擠在了中間,像是怕她是個假的一樣。
言肆本來就冷著一張臉,等到安諾被她們拉走,容紹坐到他旁邊的時候,臉色更臭了。
三個女人神色各異的談論著之前的事情,聲音不大,並不會打擾言肆和容紹兩個人的沉默。
言肆的眼神除了放空,其他時候都在安諾身上,甚至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一股不耐煩的氣息。
特麼是他叫他們過來的,這才不到半個小時就不耐煩了?
容紹忍了一口氣,畢竟他是個病人,如今胳膊不能動前胸後背不敢碰的,萬一給他打成殘疾了還得養他下半輩子,太膈應人了。
“陸家的事,你準備怎麼辦?”容紹看了一眼身旁聊的正歡的幾個人,轉頭視線落在了言肆身上。
“陸長遠和唐曼現在在做什麼?”言肆如今連一聲叔叔阿姨都懶得稱呼了,他們還真的是不配讓言肆尊敬他們為長輩。
“陸家宣布破產之後,陸長遠的心梗犯過一次,也越來越嚴重,一病不起。唐曼每天守著照顧他,現在住的是陸家名下的一家房產,也就隻剩那個了。”
“收入來源?”言肆直奔重點,半眯起了眼睛。
既然如今陸家衰敗,陸長遠又一病不起,唐曼自然就沒有了辦法再繼續耀武揚威,更不會再想到有什麼辦法去找經濟來源了。
言肆在一瞬間,想到的人竟然是言明。
在想到自己那個父親的時候,言肆都扯著嘴角笑了笑,冷冽嘲諷。
言明跟林一蘭離婚之後得到了一筆不小的金額,至少是讓他還能像個老爺一樣過完下半輩子了。
可是言肆知道,言明跟唐曼之間有些說不清的關係,那他會不會無私到把自己離婚拿到的錢拿去給唐曼,讓她給陸長遠治病,言肆就不得而知了。
“應該是陸晨曦。”容紹微微皺起了眉,“他們的賬戶上每個月都有一筆固定的來源,金額不小,衣服無憂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如今陸家夫婦還算是低調,並沒有再仗著陸晨曦繼續出來作死,畢竟當初言肆當著所有人的麵,斷了他們的後路。
如果現在再出來露麵的話,難免會惹起言肆的不高興,不知道他們算不算得上是聰明人,但是在節骨眼上,還是知道該怎麼做的。
“陸晨曦在哪兒?”言肆沉聲問他。
“……”容紹無語了,“你把人家送出去的,你問我在哪兒?”
言肆就隻讓他去查了陸家夫婦,又沒說查陸晨曦,而且當初言肆答應林一蘭把陸晨曦送走之後,根本就沒告訴他,他把陸晨曦送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