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訥訥的叫了他一聲,麵前的男人卻把她抱的更緊了些。
言肆一寸寸的收緊自己的手臂,像是要把她融入進自己的身體裏。
他感覺的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卻不是慌亂和不安,而是被人說中了心事,有些按捺不住。
那雙自己曾經總覺得幹淨清澈的眼睛,真的看到了很多東西。
“安安。”
他啞著聲音,低低的叫著她的名字,卻沒有準備鬆開她。
下頜在她的發絲間蹭了蹭,將她抱的更緊了些。
“你怎麼了?”安諾的聲音軟糯糯的,帶著些許試探和疑惑。
言肆把她抱的太近了,有種兩個人融為一體的感覺,甚至,她有些呼吸不暢。
“沒事。”他沉聲回答著她,“讓我抱一會兒。”
言肆的心裏有些複雜,隻能緊抱著她,才像是能找到一絲寄托。
寬闊的馬路上,燈光昏黃,兩個人卻緊緊相擁著,影子被拉的很長,卻沒辦法倒映出兩個人的表情。
言肆目光深邃,眸色幽暗的看著遠處,眼角卻有些濕潤感。
直到迎著風,眼睛都被吹得幹澀到有些發疼了,他才緩緩鬆開她。
一離開那個懷抱,安諾就忙不迭的抬起了頭,撞進了那雙黑眸。
裏麵的情緒複雜到她看不清,也看不懂。
“言……”安諾剛想說什麼,言肆卻開了口。
“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
他總是將自己的表情管理的很好,此刻看上去並沒有什麼波瀾,剛才那像是鼓跳一般的心跳就好像不是他的一樣。
這個時候了還賣關子……
安諾惡劣的伸手扯了扯他的臉頰,手感非常的好,“你這樣吊我胃口,我不回來都不行了!”
言肆握住了她為非作歹的手,眯了眯眼睛,“你還準備不回來?”
安諾嘻嘻一笑,“當然沒有!”
她坦然的笑容,讓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緩和了些,言肆心底那抹陰霾也被隨之掃去。
眼底的光亮閃了閃,握著她的手垂了下去。
安諾覺得言肆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總感覺他有什麼話想要說,卻又不想說的感覺。
很糾結。
但是她跟言肆不一樣,也很懂得知足。
言肆會願意跟她談這些話題,就已經是很意外的事情了,自己也沒有必要一步步去逼問。
“哎——”安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們回去吧。”
兩個人已經不知不覺的走了很遠了,一路上都燈光通明,也沒有人在意這些。
言肆看著前方的路,眸色幽暗。
其實他也願意,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總是在抗拒著別人的接近,也習慣著拒絕,就連自己身邊的風景都被他關在了門外。
“嗯。”言肆低低的應了一聲,牽著她準備往回走。
安諾看了看自己的腳,突然開始耍起了無賴,“我好累啊……”
她穿的是高跟鞋,平時走路不多,也覺得沒什麼,今天晚上一走這麼遠,真的是有些累了。
她另一隻手拉上了言肆的胳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嘟著嘴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言肆垂著眼簾看了一眼她的腳,眼底劃過一絲無奈,卻又帶著濃重的寵溺,輕輕搖了搖頭,驀然在她麵前蹲了下來。
“上來。”
給她的是他結實的後背,白色的襯衫上沒有一絲褶皺。
安諾惡劣的笑了笑,立馬撲了上去。
她就是想要這個,但是沒想到言肆真的會給。
“回去有點兒遠哦。”安諾趴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著,帶著隱隱的擔憂,“要不我還是自己走吧……”
說著,她就想要從他背上下來。
畢竟她也沒有真的準備讓言肆背她回去,隻不過是突然心頭升起了一股惡劣的情緒,想要打破剛才那樣的氣氛罷了。
言肆捏了捏她的腿,“不用。”
“九十多斤的人誒!”
“我背的動。”
“嘖。”安諾咂了咂嘴,惡趣味的問他,“你就不怕被別人看見?”
堂堂的言氏總裁,大晚上的背著一個女人走在路上,還任勞任怨的樣子。
“怕什麼?”言肆看著地上的影子,一步步的往前走著,周圍都是她的氣息,嘴角都上揚了幾分,“而且這裏沒人。”
也是哦。
安諾咂了咂嘴,左右看了看。
兩側的路燈外都是漆黑的一片,除了草木樹林,也沒有其他東西。
“有鬼還差不多。”言肆冷不防的又冒了一句,嘴角的笑容有些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