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備去公司造作了?

“不去。”言肆吐出兩個字,彎腰接了杯水,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偌大的房子裏一如既往的冷清,就連鬧騰的小久也被言未晚抱去給安諾了,會喘氣的就隻有言肆和言未晚了,但是卻不像往日裏那樣陰寒刺骨。

空氣裏好像都多了一絲緩和,不再冷冽。

言未晚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作為女人,對這些始終還是很敏感的。

畢竟言肆這裏幾乎不會有女人來,這幾年除了她之外,來的最勤快的就是陸晨曦了。

但是陸晨曦……

前段時間的事情沒有一個人告訴她,直到陸家東窗事發了之後,她才從別人口中聽了過來,加上自己家裏的事情,對安安剩下的,隻有後怕的擔憂了。

一個女孩子就這樣失去了清白,固然可憐,但是想到唐曼和陸長遠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人在做天在看,報應落在了陸晨曦的頭上罷了。

言肆不是個容易心軟的人,但是言未晚卻是,最開始的時候,即使再不喜歡陸晨曦,始終還是覺得她可憐,但是陸氏夫婦上門求人,完全不管自己的父母現在處於一個什麼樣的階段,又哭又鬧又賣慘的求著他們把陸晨曦送出去靜養一段時間,又開始厭惡這家人了。

都說人心險惡,這個世界真的是一步步的再讓她看清那些大道理。

自己做了下三濫的事情,最後還沒皮沒臉的要來求著他們幫忙,還是母親心軟,讓哥哥把陸晨曦送走了,也算是看在這麼多年交情的情分上,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但是陸晨曦,會那麼容易走嗎?

“那鞋哪兒來的?”言未晚開門見上,指著門口的裸色高跟鞋質問他,“誰上你家裏來了?”

言未晚自己都沒發現,現在自己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雖然說在外麵她也沒怕過誰,而且至少也是個言家二小姐,也沒人敢招惹她。

但是言肆不一樣,從來就沒有人敢給他臉色看,作為他的親妹妹也不例外,小時候是崇拜,長大了是敬怕。

除非怒火上來的時候才敢指著言肆的鼻子吼兩句,事後還得態度誠懇的去認錯,再怎麼也不敢頭腦清醒的時候跑來淩厲的指責他。

言肆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沉吟了片刻。

他記得言未晚以前總是喜歡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說著夏久安的好,說著她要是成為自己的嫂子的話,她會有多麼的高興。

他越沉默,言未晚眉頭就皺的越深,心跳都有些加速了。

如果說言肆是因為跟安栩打了一架之後,還吃了閉門羹,心有不甘的話,她是能理解的,畢竟是個那麼高傲的男人。

但是,心有不甘就讓其他女人隨便進他的家,就有點太過分了!

“你嫂子的。”

言肆淡淡的吐出幾個字,嘴角卻莫名的染上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反正她已經答應了跟他在一起了啊,言未晚是他妹妹,算起來的話,是叫嫂子吧。

嫂子?

什麼嫂子?

她哪兒來的嫂子?

言未晚腦子裏一瞬間彈出來了一堆問題,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壓得她炸了毛,“言肆!你幹了什麼!?”

怪不得她進來的時候看到他穿著一身休閑裝就下來了,一直埋頭在公司的人居然也不去公司了,尤其是家裏還有雙女人的鞋子。

言未晚氣的跳腳,直呼了他的姓名,咬牙切齒的就想要上樓。

言肆被她吼的有些不悅,蹙著眉看向她,聲音驟然變得冰冷,“你想幹什麼?”

“你樓上是不是有人!?”言未晚指著天花板,吹胡瞪眼的看著他。

言肆喝了口水,猛地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在撞擊聲中站起了身,雙手插兜,陰雲密布的看著她,“言未晚,你是不是有病?”

大中午的跑來他家找他,二話不說就問鞋子是哪兒來的,還懷疑他樓上有人。

他倒是想有人。

言未晚身體僵了僵,論氣場,還是言肆完勝,看到他冷冽的樣子,才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就像是那種原配聞到自己老公身上有別人的香水味一樣,氣昏了頭,但是她就隻是為了安安單純的不公而已。

“那……那那你為什麼穿成這樣?”言未晚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但是反正惹都惹了,大不了就是被他丟出去而已。

聽著言未晚的問話,言肆都有些懷疑自己穿著是不是有些不妥了。

但是一套素淨的灰色休閑裝,哪裏不妥了?

言肆繞過沙發,在她麵前停了下來,順便掃了一眼自己的穿著,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因為,我要睡覺。”

言未晚:“……”

可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午睡過了,怎麼就今天要午睡!?

“那你說!說的那個嫂子……是怎麼回事!?”

麵前的妹妹說話都有些結巴,一張白淨的臉上掩飾不住的緊張,卻還是要刨根問題,還裝的不甘示弱的樣子。

言肆嗤笑了一聲,淡淡的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言未晚:“……”

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