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肆看出來了陸晨曦確實是被下藥的,隻是怎麼也不信會是她做的。

但是她卻一聲解釋都沒有,還把他拉出來做擋箭牌,確保自己全身而退,又是為了什麼?

“言肆,你跟我出來一下。”容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一向明朗的臉上也掛上了陰鬱,沉聲把言肆叫了出去。

“什麼事。”言肆滿臉的陰沉,就算對著容紹也換不上好的臉色。

“聽說安安把陸家的資金鏈斷了,還截斷了不少的合作案。”容紹一臉認真的跟他轉述著剛剛的聽聞,“現在陸家麵臨著破產的危機。”

怪不得會暗地裏安排著要讓言肆娶了陸晨曦,如願以償之後才能理直氣壯的來找言家尋求幫助。

隻是言肆在聽到‘安安’二字之後,修長的手指驀然收緊,攥成了拳。

“真的是她?”言肆有些沉悶,聲音帶著疑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糾結什麼,明明是很堅定的相信安諾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卻又在她離開之後聽到了這樣的消息,變得有些疑惑了。

容紹皺著眉看了言肆一眼,他這個問句包含了許多東西。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少,看上去很混亂,讓人理不清思緒,卻又正好有人可以鑽空子,把髒水都潑給一個人。

看到言肆猶疑的樣子,容紹直接拿出了一個小的u盤,在他麵前晃了晃,咬牙切齒的看向他,“我不知道你在懷疑什麼。”

難道他真的會聽了外人所說,覺得陸晨曦這件事情是安安幹的嗎?

“什麼東西?”言肆看了一眼他手裏黑色的u盤,沒有著急伸手去接。

“監控。”容紹把u盤塞給了他,滿眼都是後怕和憤怒,“難道你也覺得這件事跟安安有關?”

言肆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u盤,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心跳加速了幾秒,像是很不安。

“如果她不想辦法,現在受盡侮辱的人就是她!”容紹從牙縫裏擠出來了一句話,陰狠的看著麵前低頭思索的言肆。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言肆猛然抬起了頭,眼裏盡是不可置信。

什麼叫受盡侮辱的人會是她?

如果不是看了視頻和聽了向晚的敘述的話,容紹可能都有些不敢相信,陸晨曦竟然是如此陰狠之人。

“剛剛拷下來的視頻。”容紹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你最好拿去看看。”

言肆深深的看了容紹一眼,攥緊了手裏的u盤,轉身大步往休息室走去。

安諾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和應對的方法,隻是不知道陸晨曦會是什麼時候來實施計劃而已,所以自己與其擔驚受怕的等著她來,還不如放開了好好地玩,至於去盯著的這件事情,自然就交給了君以辰。

畢竟他也是陸晨曦計劃中的一員。

所以君以辰才會在安諾提出打牌的時候走出了房間,實際上隻是在不遠處的轉角看著而已。

果然陸晨曦來的很快,自己手裏端著一杯酒,溫婉大方的走在了前麵,身後的侍者端著托盤,裏麵穩穩當當的放了兩杯紅酒。

靠在牆邊的君以辰不由的眯了眯眼,看著陸晨曦推門進了安諾的休息室,侍者端著酒停在了門外。

如果她真的有心的話,怎麼會才準備兩杯酒呢?如果是巧合的話,那也最好還是避免一下好了。

等陸晨曦進門之後,君以辰才徑直朝侍者走了過去,“酒可以送到我的房間嗎?”

“這……這是陸小姐要的。”

君以辰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我看陸小姐剛剛進去,應該還要一會兒才能會要酒,你再去端兩杯過來。”

“不妥吧……”

“兄弟,我房間裏麵沒酒了,這不是還在等著的嗎?”君以辰佯裝著急的樣子,朝他伸出了手,“你快去快回,她不會說你的。”

侍者之前在樓下看到了陸晨曦和君以辰他們說笑著什麼,自然就以為關係還不錯,糾結了兩秒還是把酒遞給了他。

“我就自己端回去吧,你趕緊去拿就好了。”君以辰大方的打發了他,還很客氣的跟對方道了謝,才轉身離開了。

本來這個酒,是沒有準備送到陸晨曦房間的,一是因為沒有房卡,二是因為既然要報複,那不如就徹底一些。

隻是安諾在出門之前反悔了,她以擔心言未晚為理由,強行改變了這件事情的後續,所以君以辰才會在陸晨曦的房門口有些躊躇,正在想辦法怎麼進去的時候,貝菀突然從一側走了過來。

貝菀麵帶微笑,看到君以辰之後在他麵前停頓了幾秒,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便直接離開了,隻是自己的麵前的盤子裏,多了一張房卡。

君以辰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去刷了麵前209的房門,滴的一聲之後竟然開了。

他愣了兩秒之後,直接端著酒進了房間,放在桌子上之後才轉身離開。

言肆看著監控視頻裏消失在轉角的君以辰,心跳的很快,很慌亂,卻又很慶幸,一雙黑眸裏滿是陰鷙。

啪——

手裏u盤的外殼被猛然按在了桌上,砸了個粉碎。

言肆緊抿著唇坐在房間裏,一言不發,空氣卻越發的冰冷,容紹冷眼靠在一旁,默不作聲。

君以辰隻是把酒調了包,並不能確定陸晨曦一定會喝,更不能確定這個酒裏一定有藥,畢竟他們所有的猜測都是在往最壞的地方猜而已。

沒想到,事情往往就是這麼壞。

“言肆!”言明風風火火的推開了休息室的門,看到坐在電腦麵前的言肆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在這裏坐著幹什麼!?”

言肆麵無表情的起了身,緩緩轉過身來,正對著他。

言明被他這一身的冷冽震懾了幾秒,就連語氣都不自在的變了,“下樓去幫忙看著,晨曦現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言肆忽而勾起了唇角,譏笑著看向言明,聲音平靜而嘲諷,“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