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家(2 / 2)

我的理由?

我跟她說你是我女朋友,然後她就很幽怨地走了。估計她現在特恨你跟我!

你至於這麼對她嗎?不用看聽你說就知道小靜心裏你占很大空間。何必這麼傷她呢?

長痛不如短痛!你看看我現在這樣,遲早有那麼一天的!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覺悟性比較高。

你沒想以後怎麼辦?

我拿什麼去想以後?

其實我想國內那麼多人有我們這病,不也一樣活的好好的,是不是我們想太多了?

我不知道別人,我隻知道我自己不行,至少是現在不行,我現在是萬念俱灰,得過且過,如果家裏沒給我錢,我現在就睡大馬路的命!

你難道不想改變?

我不知道怎麼改變!我能改變什麼?即使改變我沒有這個病我也一樣沒什麼出路,我什麼都沒有,我拿什麼去改變?更何況我還有這該死的病!

陳東,你應該去學點什麼,或者你應該聽下你家裏人的意見。你現在這樣就跟走進死胡同一樣……

不用給我說教。我知道你為我好。隻是我現在確實什麼意見都聽不進去。行了,別說了,你明天上你的班。我接著賣的化妝品,發我的傳單。快過年了。等過完年再說。

我跟何潔開始了同居生活。雖然不是男女朋友,但關係好過男女朋友。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上,可是卻從來都沒有發生關係。因為我知道,我們是同類,卻也不是同類。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分開。所以彼此還是沒有關係的好。

生活總是簡單而且無聊的,為了吃飯,為了錢,如同狗一般生活著。有時我甚至認為我都不如一條狗,至少狗知道怎麼找到吃的活下去。而我卻不知道怎麼弄到錢吃飯活著。或者說我不知道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其實一直我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思想。我為什麼會存在在這個世界,我為什麼而存在?每當我一想到這個,腦袋裏總是似乎抓住了什麼,可是很快什麼都抓不住,如同掉進深淵的感覺到無盡的空虛。

何潔很忙碌,超市收銀很累,而且容易短銀,聽何潔說基本每個月會有幾次收錯錢。收錯錢得自己貼補。超市收銀工資比較固定,沒什麼提成,但是有獎金。但還是不高。不過何潔拿的錢比較穩定,而我,大部分經濟來源還是在靠父母。沒辦法,誰叫他們就我一個兒子!還是個心裏身裏都有病的。

一個月後,何潔搬走了。搬走前一天晚上何潔跟我說了很多。但是大部分我都沒聽進去,或者說我壓根就沒打算要聽。何潔很失望。我從她的眼神看得出,我也知道誰看我這樣都會失望的。所以我盡量不讓人看見。也就何潔,畢竟隻有生活在一起才無法掩飾。

何潔走之前抱了我一下,然後很用力的捧著我的頭吻了下我。接著說了句讓我心中一痛的話,陳東,你是個廢物!

何潔說完就摔門走了。我愣了半天。我不知道自己又在想什麼,追她回來問清楚?好像沒必要,跟何潔畢竟沒什麼,她跟我在一起,隻會受到我的不好的影響;而我是廢物?沒有答案。因為似乎我好象就是一個廢物。

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樣子。可是我知道我現在這樣子隻有何潔會心疼我。但是我卻不要她為我心疼。我憑什麼要讓她心疼?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年底了。畢業也半年了,什麼都沒幹成。最後一個月我找到一個臨時促銷電腦的工作。本來是在一個大公司下屬賣場裏進行促銷的。但是到年關各大賣場進行價格戰,我又被臨時指派作為幾個賣場的督導。於是最後一個月還是沒得多少錢。不過拿錢的時候比較受安慰的是這個公司似乎對我工作比較認可,希望我明年能夠為他們工作。於是我帶著這個大公司的口頭協議回家過年。

回家向父母彙報這小半年的點滴我才發覺自己真沒什麼好說的,似乎到最後一個月才有點起色。而這所謂的起色還是我自己認為的。母親很擔憂我的情況,而且她對那大公司的口頭協議不太認同,甚至根本就不相信。而我似乎好像也是有那麼一點一廂情願。

結果正如母親所說,在我過完年回到我租住的小屋的第一天就接到那大公司的電話,他們很委婉的跟我說開年公司整組正在裁員,所以我的事被擱置,讓我可以另謀高就。接了電話後,我發覺自己連生氣都沒有後,我感到恐懼了。我真正發覺自己確實沒有工作的技能。我都不知道可以做什麼。

接下來的近一個月,經過無數碰壁,家裏人忍無可忍跑到我住的地方給我退了房,帶我回家。我如同難民一樣被家給收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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