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折磨人的女孩(2 / 3)

每次進醫院檢查我都有種上刑場的感覺,看著護士麻利的抽著我的血,冷冰冰的說什麼時間來取報告,麻木的等上幾個小時,然後拿到報告聽醫生喋喋不休的說那些無聊的專業術語,類似所謂循循善誘的勸導著我掏錢進行治療。不過每次我都讓他們失望了,在他們失望並且驚詫的眼神下離開這令我惡心的地方。自從我懂得電腦搜索引擎的使用,我第一件事就是查詢這個病能不能治好。結果正如我阿姨所說。於是我放棄!我檢查隻是為了得到結果應付老爸老媽。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老讓我隔一定時間檢查一次。不檢查就天天跟催命一樣。於是我不得不定期讓自己痛苦一次。

可能我還沒有何潔那麼愛我的小靜,雖然是我主動追的她,但跟她在一起每時每刻都會想不能做這個,不能做那個,搞得神經兮兮的!所以被折騰的精疲力竭的我對我跟小靜的關係就開始抱無所謂的態度了。畢竟我家條件和我自己條件在那裏擺著。我想稍微有點自知之明的人都知道怎麼做。何況我這種胸無大誌,朝中無人的家夥。在我給自己找了這麼多理由,但是我卻發覺我還是不敢跟小靜說出來。因為我感覺我居然愛她。鬱悶之後隻有決定讓時間給小靜自己找出理由離開我。沒想到後來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大專生活簡單、枯燥、無聊!尤其像我這種快畢業的人!特別是學校居然最後學期安排一門必修學分的課程,結果使得我和一些同學想提前找工作都成為泡影!於是我每天就是簡單重複的生活,起床,吃東西,上課,陪女朋友,大小便加睡覺。還有多餘的時間都交代給網吧了。這簡直不是生活,而是在慢性自殺。雖然我們都知道,可是就如同吸毒上癮一樣,無法自拔。沒人能夠明白,也沒人願意明白!

隻是我比正常人更無奈,因為我還有更不能為人知的事情。雖然很多時候我都以為我把它給遺忘掉了,但我知道它總會在某個特定時候給我提示它地存在!

進入盛夏前的一個月,也是快畢業答辯前夕,一個美麗的女孩來到我的寢室,正好寢室居然隻有我一個人。因為周末,沒人願意呆在寢室無聊,我卻是個另類,因為我知道過段時間馬上就要享受這種孤單的滋味,所以我提前預習。

這個美麗的女孩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何潔。我以為是找張磊的,卻沒想到她是來找我的。

幫我個忙好嗎?陳東。

張磊去網吧了,在宏達。

隻有你能幫我!

說說理由。

陪我去趟診所。我今天需要掛瓶針。

那你更應該找張磊陪你了。我去算什麼?

你知道的,我不是感冒發燒,是那個,但最近我貧血比較厲害,經常頭暈,我怕去哪裏出問題讓學校的人知道了我就完了!就當我求你幫幫我!

別,沒什麼求不求的,我以為什麼事呢,成,去西校門吧,免得點子低碰上張磊。你先走,到校門口等我。我換件衣服。

陪何潔來診所的路上我刻意打量了何潔一下,看起來她身體很不好,嘴唇都泛白,但是看她那執著的眼神我明白她在死撐,她可能是在做一次豪賭,一次她自己都沒有勝算的賭博,就為了她心愛的男孩。也可能是為了她的未來。但我不知道她輸了會賠掉什麼。估計她自己都不知道。

陪她掛針的兩個小時我跟她一句話都沒說。我們這種同類往往沒有多少話講。但我發覺跟何潔一起掛針的人還不少,男女老少應有盡有,於是我心裏就開始特別不平衡起來,得這病的人這麼多憑什麼就那麼受人歧視?國內平均十個人就有一個是我這種病,那些個專家還說什麼是弱勢群體!我不禁又惡毒的想別那天把我逼急了,逼急我就學書上那些艾滋病患者一樣到處搞傳染!媽的,不讓我獲得快樂,那誰也別快樂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又覺得可笑。原來那些艾滋病估計也就跟我現在的想法一樣,隻不過他們完全鑽進這個牛角尖裏不可自拔,然後開始報複整個社會。

這時候我忽然覺得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人性,就是那些個人們所說的醜惡的一麵吧。

掛完了針,何潔蒼白的臉居然回了絲紅暈,不知道是什麼的效應。隻不過看起來她確實貧血的厲害,走路的步子看著都不對勁,令我也懶得想那些不方便的事。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西天吧。但感覺摟她的腰好像不是很好,就扶著她的肩吧。

何潔在我扶上她的肩膀時微微掙了下,但馬上就放鬆下來,居然還回頭給我說聲謝謝。那時我感覺這小女孩真不容易。都是這病給鬧得。

平安回到學校,我的任務算完成了,我囑咐她買點補血的水果吃吃,要不就吃點補血的藥。因為感覺她太虛弱了。何潔朝我笑笑,然後晃晃悠悠的回寢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