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回北地(1 / 2)

依著國舅爺驚駭人心與聖上、皇後娘娘用家宴賀生辰之論,此時康公公一幹人等皆隻能候在乾坤宮主殿外。

內殿裏隻留了皇後娘娘身邊一個貼心宮女與景少夫人的丫鬟伺候著。

此時聖上已知景逸請他來用家宴的真正用意。

聖上手中捏著安親王通敵之證據,雙手微微顫抖著,遏製不住心中的怒氣。自登上了帝位後,他已是手下留情,不計前嫌,給他親王的尊位。

大慶與哈赧有著血海深仇,他的這位好弟弟竟不顧祖宗基業,與哈赧勾結!

“混賬東西,豈有此理!”

景逸與女暗兵兩人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不敢抬起頭來。

天子發怒,誰敢直視?

他已是對這些人仁慈至極,卻不想他們根本不領情,反而逾想要得更多,野狼之心,貪得無厭。

“恒城可有其他話交代?”

女暗兵緩緩神,恭敬回道:“回陛下,將軍交代,宮中與朝廷皆危機四伏,對身邊可信之人多留幾分謹慎。”

“起來罷。”

要承受他的怒氣的非是她與景逸,而是那些該殺之人。

聖上把證據緊緊收在袖袋中,與景逸一同走向外殿用膳處,麵色如舊,仿佛方才雷霆震怒之人不是他。

而景逸卻如坐針氈,坐立不安。

“小逸,怎麼?這飯菜不合胃口嗎?”

麵對聖上的關切,景逸艱難的咽了煙,“回陛下,合,合胃口的……”

他這位國舅可真是藏不住心思,官場之水遠比商場深沒。

景逸也知失態,他這副神態走出乾坤宮定惹人生疑,聖上這也是在提醒他。

“師父,國舅夫人身邊的小丫頭怎眼生得很?”

小言子笑得諂媚,熟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康公公聽及小徒弟問及這般不謹慎的話也沒有生氣責怪,隻是拂塵輕打在小言子伸手,輕言怪道:“你個小奴才,怎這般不懂事?還嘴碎問這樣的話?”

像他們這樣的奴才,在宮裏當差,最忌就是不謹言慎行。嘴上若是不小心,可是會得罪了主子貴人,輕則被罰去做苦差,重則丟了性命都有可能。

小言子輕彎著身子,伸手扇了兩下自己的臉,但臉上依然笑著,“小的忘了師父的教誨,該打,該打,隻是一時好奇罷了。”

“這有何好奇?這些貴夫人今日喜歡帶這個丫鬟,明日喜歡帶那個丫鬟,不都是常事嗎?”

“是是是,師父說得是……”

小言子退回康公公後邊恭敬站好。

聖上與定遠侯在禦書房內醉酒,定遠侯離開承安去往北疆,聖上遂起用了楚閑。

此人可是一個狠角色,做事手段果斷,心腸子更是彎彎繞繞,許多安親王與鎮國公門下的老臣子都吃過他的虧,逼得這些人不得不收斂許多,在朝堂上也不敢過多言語。

如今安親王身邊黨羽是草木皆兵,不得不小心謹慎,生怕出現意外打斷他們的計劃。

這日過後,楚閑像往日那般,下了早朝後往聖上的禦書房走去。從宮裏歸家後一直把自己鎖在書房裏。

夜色逐漸凝重,雖先已是初春,可寒氣依舊濃重。楚二夫人見丈夫把自己鎖在書房裏一日,也不見他叫人送來吃食。

丫鬟瞧著自家主子要往書房走去,忙攜來鬥篷給楚二夫人披上。

“夫人,當心身子。”

“送給二爺的雞湯,廚房那邊都做好了嗎?”

“奴婢方才去看了眼,都準備好了。”

踏著夜色,楚二夫人攜著貼身丫鬟穿過長廊,往楚閑的書房走去。

依著長廊之上燈籠蒙亮的光暈,楚二夫人遠遠就瞧見書房外站著的小斯。

這小斯名喚衷言,乃是楚閑給他起的名,從小跟在楚閑身邊,比起尋常的家奴也頗得幾分見識,腹中藏著幾分學識。外人不知,隻從他的外表看去,皆會以為是哪家的讀書人,為人也謙卑有禮,頗有楚閑的行事作風。

而楚閑並不會把衷言當作侍候自己的下人,很多時候當作知心之人。

衷言瞧見楚二夫人走來便退回一旁恭敬行禮。

“衷言,你去敲下門,就道我給他送雞湯過來。”

衷言心知此時不宜打擾楚閑,但也瞧著自己公子把自己鎖在了書房裏許久,心中也有幾分擔憂,更不好拂楚二夫人的臉麵,隻好去敲門。

方走到書房門前,舉手敲門之際楚閑把門拉開。

“公子……”

楚閑直接略過衷言,徑直向楚二夫人走去。

“夫人,可有給我準備吃的?”

楚二夫人掩嘴而笑,實在少見自己夫君這般窘迫的模樣。

“都準備好了,夫君是想在書房用膳還是回房?”

“回房罷。”

衷言隻好灰溜溜摸了摸鼻子,跟在楚閑與楚二夫人的後頭向嫻緣閣走去。

自聖上重用楚閑後,聖上都讓楚閑下了早朝後隨他一道回禦書房,每當聖上批閱奏折難以決斷時便會詢問楚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