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飛深知,即便對方少了一人,自己也絕不是敵手,且戰且退,使盡了手段,他空間囊中,高、中、初階符咒用了不下百張,卻依然無法甩掉那二人,此刻天色已漸漸變亮,鮮紅的朝陽從東邊的地平線上探出了半個身子。
而在辰光的照射下,隱隱可見西邊的遠方正有一行人整齊有素地朝這邊趕來。
那一行人,個個氣質軒昂,穿著也極為考究,腰間都掛者一塊精致的腰牌,腰牌上赫然篆刻著“禦龍禁衛”幾個篆字,字體剛勁有力,周圍有龍虎相繞。
其中八人前後之間,行著一輛豪華的馬車,車簾上繡著祥雲金鳳圖,圖紋栩栩如生,讓人一看便知這車內之人身份非同尋常。
隨轎並排而行的那人,與其他眾人頗有不同,其身材略顯瘦小,右臉上有一道曆史悠久傷疤,目光犀利而渾濁,像是飽經風霜,他那平淡的神情卻掩飾不住久經沙場的浩然殺氣,跨出的每一道步伐,都顯得虎虎生風。
此人便是禦龍王朝,皇城內第一高手,禁軍統領夏侯忠。
“夏侯叔叔,前方有些吵鬧,是出了什麼事情嗎?”轎子內傳出一陣清脆的女聲。
“殿下,不必擔心,隻是些江湖宵小廝殺纏鬥而已。”夏侯忠輕描淡寫地說道。
“哦,有人打架嗎?我倒想看看!”
一隻蔥蔥玉手拉開簾子,探出一張雪白清麗的容顏,修長彎曲的睫毛下掛著一對汪汪的大眼睛,直視前方。
塵土飛揚的視野中,一名持劍男子,正與兩名手持輪盤模樣的人戰鬥,其身法飄逸,動作明捷,但是招招被動,步步後退,明顯處於下風。原本還算華麗的長袍上已經布滿了血漬和傷痕,俊俏的麵容也是灰頭土臉。
“這張臉,我好像在哪見過~”
女子喃喃自語,目光更加集中地投射在男子臉上,開始從記憶中搜尋這張麵孔。
“嗯~,難道是他,可是······他不是和玄虛子叔叔一同閉了長關在修煉嗎?莫非,在我遊曆萬象之域這些天,玄虛洞發生了什麼變故?”
玄虛洞作為禦龍王朝的超一品大派之首,平時和王室之間來往深密,而這位二公主與少洞主玄飛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二人從小便相識,至今已有十多年,她六歲那年在宮中獨自玩耍,不慎摔落池中,還是路過的玄飛奮勇相救,當時玄飛不過才九歲。回想至此,俏臉上不禁泛起一抹嫣紅。
“是他,一定是他!”
雖然有塵土遮掩,但是如此熟悉而深刻的麵龐,二公主深信不會認錯。
“夏叔叔,幫我把玄飛哥哥救下來!”
“玄飛?”
夏侯忠有些詫異,前麵僅那三人,哪有什麼玄飛?他雖然也與玄飛有過幾麵之緣,但是對玄飛的熟悉程度遠不如二公主。
“看身形和相貌,莫非是那劍修?可是,玄飛乃是我東洲之域的絕世天才,合體境的頂尖高手,怎麼會連區區兩個築基下品的修者都對付不了,公主殿下恐怕是認錯人了吧!”
似夏侯忠這般強者,認人不僅僅隻看外貌,還會加上對修為、身法等因素的綜合判斷。一般來說,這種分辨方法更為準確,但這一次顯然是他看走了眼。
“哼~我不管啦,反正那就是我的玄飛哥哥,夏叔叔你一定要幫我救下他來!”
二公主也不解釋,直接撒嬌耍渾,對夏侯忠下達了命令。
作為曾經的馳騁沙場,百戰百勝的武聖將軍,如今的禁軍統領,夏侯爵。
他完全有不聽公主之命的實力和本錢,不過二十多年前他痛失未婚妻之後,便再未娶妻,沒有子女。便把從這小看著長大的二公主,當成了自己的掌上明珠,從蹣跚學步的黃毛丫頭,到如今這般亭亭玉立,經曆十九年,雖名為主仆,卻對之如親女一般寵愛,又怎會對其所求而置之不理呢!
原本,他隻需命身邊屬下出手便可輕易救下玄飛,但因為是公主的迫切所求,必然得親曆親為,隻見他虎步生風,縱身一躍,片刻間便閃到了玄飛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