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放起來吧,等你好一些的時候在看吧。”等時間久了,她對顧慶春的事情不會在這麼感慨了。
“給我吧,我沒事。”顧黎的手臂定定的抬起,好像靳北辰如果不給她,她就會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靳北辰猶豫著將信封遞交到了顧黎的手中,頓時屏住了呼吸。
顧黎接過信封,將它們視若珍寶的捂在胸口上,這樣就好想她還能感受到父親最後的一絲氣息一樣。
她一點點的撕開信封的邊緣,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把它給弄壞了。
撕開信封以後,顧黎將裏麵的信掏出來,然後又將信封小心的放到了一邊。這是父親留給自己最後的東西了,她一定要好好保護才是。
顧黎首先就看見了信的最後一行,這裏標明了寫信的日期還有時間,顧黎推算了一下,大概就是半個月以前。
她恍然大悟起來,很早之前顧慶春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快要撐不下去了。
顧黎記得,半個月之前她來看顧慶春的時候,還跟他有說有笑的講了很多以後的事情,他也都笑著點頭應允了自己。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欺騙她的謊話罷了。信件上一行行工整的字跡,顧黎都可以想象的出來,當時顧慶春寫這封信時候的情景。
隻感覺鼻尖一酸,一股熱流湧上了眼眶當中。
顧慶春在信中說到,他很不希望顧黎看到這封信,因為當她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自己已經不在了。他虧欠顧黎的東西太多,也沒什麼好補償給她的。
他將自己手中所持有的所有股份都轉到了顧黎的名下,而且從她打開信封的一刻起,她也就代替了顧慶春成為了春黎集團新一任的總裁。
他還說道,自己終於可以去找顧黎的母親了,他也終於可以好好的賠罪了。
顧黎緊緊的盯著信封,不知不覺信件已經被顧黎的淚水浸濕。
為什麼要自作主張的安排好這一切,為什麼連最後見最後一麵的機會都不給她,如果她要是早知道顧慶春的身體已經惡化了。
至少,她還能有在他生命最後的一段時間陪在他的身邊。
“為什麼他們都這麼自私,總是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了我,是我做的不夠好嗎,為什麼……”顧黎捧著那封信,眼淚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
靳北辰注視著她,將顧黎的頭輕輕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中,讓她近距離聆聽著自己的心跳聲。“你聽,你不是一個人,這顆心髒一直都在為你而跳動著。”
這樣緊緊的貼著靳北辰的胸膛,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心髒劇烈的跳動聲。
是啊,還好有他在,要不然顧黎真的不知道她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麼。
腦袋裏麵來不及想太多的東西,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堅強的活下去,支撐起整個春黎集團。
貼近靳北辰的心髒,他心髒的跳動聲猶如黑夜中的一抹光明,讓顧黎好像看見了前方的希望,因為這個男人剛才說了,這顆心髒現在是為了她而跳動的。
所以,她必須打起自己全部的精神。
漸漸的,顧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隻有當她睡著的時候緊皺的眉間才是舒緩下來的。
在燈光的照射下靳北辰認真的看著顧黎的側顏,床上躺著的這個女人是他現在唯一想要守護的東西。
“叩叩……”
聽到敲門聲,靳北辰連忙起身出門。顧黎好不容易才睡下,他不想在打擾到她了。
“出什麼事情。”
隻見林助理一臉憂愁,因為顧慶春的突然離開顧黎的身體又不好,所以這陣子春黎集團的事情靳北辰都交代給了林助理。
“之前春黎集團和靳博朗的合作還要繼續嗎。”
靳北辰蹙了蹙眉頭,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先保持現狀吧,一旦靳博朗那邊有任何的消息你記得及時同意我。”
望著躺在病床上的顧黎,靳北辰沉沉的歎了口氣。
……
第二天一早。
昨天才剛討論過靳博朗,今天那個男人就找到了這裏,還惺惺作態的拎了一個果籃。
靳北辰一口一口的喂著顧黎碗中的粥,今天早上顧黎醒過來竟然主動說她餓了,靳北辰聽到了以後心裏頓時放心了不少。
“顧小姐的身體可還好,我聽到了消息以後就趕緊過來了。”還沒見到靳博朗的人,就先聽到了他那讓人厭煩的聲音。
靳北辰頗為不悅的看著靳博朗,卻沒有說些什麼。
顧黎先是看了一眼靳北辰,然後淡淡的開口,“謝謝你的關心。”
“顧小姐,這人死不能複生,還請你節哀順變。”靳博朗將手中的果籃放在了床邊的床頭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