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見香見到文月的時候, 文月神智難得的清醒,她正在窗戶邊曬著陽光,聽到開門聲很平靜, 不像曾經一樣瘋狂的想要奪門而出。
她回頭看著葉見香,眨眨眼:“你來了。”
她瘦了很多, 本就沒多重的身軀這下更是瘦的皮包骨,看的葉見香心裏一陣難受。
“你還好嗎?”
葉見香拿了一把椅子在文月旁邊坐下, 輕聲問道。
文月笑笑:“挺好的,到是你, 一直沒見著, 心裏還覺得奇怪。”
“文月……”
“嗯?”
葉見香猶豫許久,才開口道:“若是……若是我說,我有辦法救你,你跟我走嗎?”
文月沉默許久,輕笑一聲, 沒有正麵回答葉見香的問題, 而是望著天空中灼熱的太陽,道:“活太久是一種悲哀, 我想解脫。”
葉見香很難過,但還是牽強的笑道:“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選擇。”
文月:“能夠遇見你們, 真的很好。”
葉見香:“我也是。”
看過文月後, 葉見香懷著沉重,心情回了家,看著熟悉的房子,吃著熟悉的外麵,她突然有些哽咽。
手機另一邊的卡納西心疼道:“怎麼了?”
葉見香吸吸鼻子:“她不願意跟我走。”
“文月嗎?”
葉見香悶悶不樂的道:“嗯。”
卡納西不知道該怎麼勸葉見香, 畢竟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她身上,所以她隻能沉默。
“她說她想解脫,她的意思……是她不想活著。”
鼻頭酸的吃不下飯,葉見香幹脆把飯推去了一邊,紅著眼圈道:“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朋友,上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呢?”
卡納西安慰道:“上天是公平,她這輩子苦,下一輩子一定會幸福。”
“希望吧。”
第二天葉見香醒來的時候就接到了噩耗,文月她……離開了。
葉見香衝去醫院的時候,蘇江籬也正好在,因為文月的養父和哥哥都在牢裏,所以這件事按照她的遺書,把後事交給了朋友,也就是蘇江籬。
不交給葉見香是因為她知道葉見香經曆了太多了,她不想離開了還給葉見香造成負擔。
她用一夜的時間留了一封遺書,裏麵是給葉見香的。
葉見香打開,看著裏麵熟悉的字體和話語,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展信歡,我的朋友:
我要死了,我知道。
……】
光是看著第一句,葉見香就心酸的不知道說什麼,文月是唯一跟她從大學就認識,然後一起考上研究生的人,也是唯一一直聯係的同期同學,她們之間更像是一種親情。
蘇江籬拍拍她的肩膀,讓她繼續看下去。
葉見香含著淚水,一行一行的看下去。
【我知道了文牧犯下的所有罪行,其中包括你小時候家裏出的事情,那天,其實我看到了文牧站在街口的背影,但我不敢告訴任何人,那怕是你。
當我大學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了你,所以我接近你,卻發現你忘記了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也完全不記得,其實在那天晚上,文牧靠近過你。
那時候你應該就和現在的我一樣被催眠了吧,但當時的我並不清楚催眠是什麼,也不清楚他去找你幹什麼,我以為那是他的好心。
現在想想,可真是諷刺。】
【在這我得道歉,對不起,最後隻能用這種方式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為了拿到證據,我不得不用一種方法,這是最穩妥的方法,因為我不敢再去賭他的好心了,當年因為我以為的好心,而毀了你。
現在受了你這麼多年保護的我,應該站出來保護你一次。】
葉見香看到這裏就懂了文月為什麼一定要一身涉險,一定要自己親自去辦,因為她覺得她虧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