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白鈺微笑道今晚首次加班可能同誌們都不太適應,就提前半小時結束,明天起麻煩各位遵守既定的作息時間,其實隻要各個環節提高效率加快推進進度,合作協議文本很快就會形成,到時同誌們就能好好歇息了。
十多號人立即一哄而散。
故意等了會兒,白鈺打車來到米果下榻的新希望大酒店,如她所說,已提前來到咖啡廳挑了個幽暗僻靜的角落。
“就算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安安靜靜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我已經很開心了。”
米果甜蜜蜜笑道。
突然想起至今仍有敵意的齊曉曉,白鈺歎道:“那是因為……我倆分手後都有了還算不錯的婚姻和家庭,回首往事反而能夠風輕雲淡吧。”
“沒有啊,想想過去我蠻後悔,”米果直言不諱道,“在外人看來我是能打滿分的成功者,在加拿大短短幾年嫁入豪門,手握家族企業實權,老公帥氣英俊又不花心,有兒有女生活穩定……但這樣的異國婚姻並沒有想象那樣完美,很多很多不如意、不順心的地方,比如語言,比如根深蒂固的意識形態,比如生活習慣,比如教育理念等等,別說什麼可以克服可以溝通,這些現實中的隔閡和障礙根本不可能愉快地解決。”
“世俗間的門當戶對有其合理性,這一點不能低估古人的智慧。”
“此次主動跑回內地開拓市場,也有負氣出走的成份,因為太多無休止的爭論和困惑,而我在那個大家族裏始終處於弱勢地位,”米果坦率地說,“拿孩子教育為例,幼兒園時我打算讓兒子女兒至少學一樣技能,比如鋼琴、畫畫、舞蹈、跆拳道之類,在內地很正常的事兒。誰知我一說出口,全家象看外星人似的盯著我,異口同聲問‘What’!還能說什麼?解釋再多他們還是執著地認為扼殺孩子天真無憂的童趣。”
白鈺點頭道:“在加拿大那樣的環境下,葛蘭特家族教育理念是對的,培養出的孩子也會得到很好的發展;但在中國,一無是處的孩子會受到老師和同學的嘲笑,還是那句老話,國情不同。”
“看到兒子女兒成果玩耍而不學習,我簡直心急如焚,一段時間甚至想離婚把他倆帶回中國,可我不可能爭取到撫養權……所以我回國了,眼不見為清,還能跟你在一起。”
說到最後一句,米果含情脈脈。
白鈺凝視她的眼睛,道:“這是基於錯誤認識上的錯誤決定,必將對兩個家庭都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那倒不會啊,老外對婚姻和愛情區分得很清楚,我知道老公與前妻還有來往,他也知道我回國為了找前男友,都沒什麼。”
“啊,他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