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老練,老司機級。”
“承讓。”
“之前有過幾個?”
“無。”
琴醫生伏在他胸前咬了一口,他倒吸涼氣“噝——”,連忙說:
“往事不堪回首。”
隔了半晌,她幽幽道:“我有兩個,大學一個,還有前夫——新婚之夜沒見落紅大概也是他耿耿於懷,之後導致離婚的原因吧。”
“你這麼好,是他們的損失。”
這會兒說的“好”自然有特殊含意,她嫵媚地白了他一眼,道:“也因為碰到你才如此……那天夜裏你那一下進去時,我就知道完了,邪惡的潘多拉魔盒被你打開……”
“為什麼?”
“明知故問!不然我也不會思想激烈鬥爭幾天幾夜,還是不顧廉恥地冒雨找你!”沉默良久,她悠悠道,“藍依有福了,但第一次要小心點,別嚇著人家純潔的女孩。”
白鈺俯身過去,緊挨著她的臉龐道:“說真的琴醫生,嫁給我吧!我們已有了事實,通過兩次也培養出了感情……”
“可我不甘心啊!”
琴醫生微微笑道,“我不想在苠原了,也不希望未來老公是領導幹部,最好……也是醫生,在床上都能探討學術問題。”
“不是,琴醫生,我的意思是……”
“別說了,”她掩住他的嘴,道,“今晚你已完成了贖罪之旅,也成功讓我徹底蛻變成很壞但很快樂的女人,對我來說足夠了。”
白鈺失望地說:“你,你還想考博啊?”
“不然呢?我不喜歡姐弟戀,何況是先上床後戀愛的模式,寧可上床-上床-再上床的循環模式。”
“琴醫生——”
隔了會兒白鈺擁抱著她問,“剛才你說贖罪之旅已經完成了?我怎麼覺得才走了一半?”
琴醫生一愣,伸手探了探卟哧笑道:“真有你的,這麼快就恢複了!別再賴餘毒,你本身就是大禍根!”
宿舍裏又春意盎然起來……
琴醫生本想夜裏就走,兩輪激情過後全身酥軟得沒一絲力氣,別說下床直立行走,手指頭都動彈不了,隻得與白鈺相依偎著入眠。
清晨五點多鍾,鬧鍾一遍又一遍響了十多分鍾,琴醫生才軟綿綿掙紮著起床,吻了吻仍在酣睡中的白鈺,借著昏暗天色掩護冒雨離開。
陰陽交泰,白鈺頓覺得遍體舒暢,全身上下仿佛使不完的勁,也對夜晚有了更多期盼。
通常這種事開閘之後便綿綿不絕,不可能消停。
然而連續兩晚琴醫生都沒來,忍不住打電話詢問,她淡淡說吃頓大餐就飽了,我要把狀態調整過來認真複習,等需要時再去找你。
白鈺聽得滿不是滋味,覺得自己在琴醫生心目中並沒有占據到想象中的位置,好像……好像倒成為她減壓放鬆的工具似的。
不過反過來想,既然琴醫生不願嫁給他,又一心離開苠原,保持距離避免過於親密恐怕是最理智最現實的選擇吧。
這一點,有過一段失敗婚姻的琴醫生要比白鈺看得更透徹。
台風伴隨的大雨終於停息,蹲點的鄉領導們陸續回來,照例又帶了一大疊受災損失統計表和救助申請表,全部堆到白鈺桌上。
關於受災補償問題,白鈺也深感無語。
以他剛到苠原就蹲點的蘆溝村為例,有五戶人家住在山體結構相當糟糕的山坳深處,房屋建得也不結實,下點雨就淹、刮點風就搖搖欲墜,經常發生落石或山體滑坡堵住山穀口,村裏要派人冒險繞到三百多米的山崖槌繩而下,送米送菜等生活物資。
據統計這五戶人家平均每年受災2.6次,鄉裏發放的補償救濟款、災後重建款等各類名目加起來超過60萬,還不包括村裏付出的人力物力。
三年用了將近200萬,以當地物價水平給五戶人家在村部附近每家蓋座別墅都綽綽有餘。
然而從鄉到村不知做了多少工作,五戶人家就是不肯搬,理由簡單得讓人笑不出來:
祖祖輩輩都住這兒,不能搬!
剛開始白鈺也認為是山裏的村民愚昧頑固,隨著主管扶貧工作後掌握的情況越來越多,才發覺那隻是表象,真正原因還是村組幹部在裏麵作祟!
根源在於錢。
有受災就有損失,有損失就有補助、各種形式的捐贈等等,有了錢財村組幹部們就能從中揩油。
說穿了還是那句話,國家、集體的便宜不占白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