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安如玉利用殘聯主席的職權提前給小牛安排了新工作:江宇區殘疾人勞動就業服務所,小牛作為臨時聘用老師專門輔導殘疾人理發,提高生活自理能力。
小牛的住處則在安如玉所住的單元裏,安如玉的解釋是每天順路送她去服務所,下班接回來一起做飯,兩人都是單身正好結伴兒——方晟沒提小周在江宇開發區杭風電子,小牛不知何故也沒吱聲。
對這份新工作,小牛既感到新奇又覺得自豪:從高中畢業起一直做的是伺候人的事兒,陡然間居然站在講台上象模象樣授課,被人家一口一個“牛老師”,聽在心裏美滋滋的。
“有什麼獎勵?”方晟臨走時安如玉盯在後麵問,話音裏似乎帶著鉤,暗示著某種誘惑。
要不是小牛在旁邊,方晟真當場把安如玉“法辦”,遂按捺住衝動淡淡一笑,道:“到時再說。”
至此,小牛在省城和銀山紅河的痕跡被清除得幹幹淨淨。她曾工作過的銀星美發中心已關門大吉,老板崔永夏不知所蹤,員工們也無從查知下落;她開的牛牛美發中心因火災損失慘重,也輾轉他鄉,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兒。
方晟把整個情況源源本本回報後,於道明微微笑道:
“辦得好,記特等功一次。”
方晟趁機順竿爬,道:“有啥實質性獎勵?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出手不能小啊。”
於道明才不會被他誑住,勸導道:“年輕人目光要長遠,不要貪圖眼前小恩小惠,心中有大格局的人才能笑到最後。”
“就是說這回不給獎勵?”
“是這個意思。”於道明坦率地說。
“那我隻好厚著臉皮開口了,”方晟道,“省市場監督局有個副處想提正處,二叔能不能出手幫一把?”
“市場監督?你哥不是在瀟南監督嗎,怎麼……噢,他的那個什麼小師妹!”
“二叔記憶力真好,不輸於三十歲的年輕人。”
“拍馬屁也要有點分寸,太離譜就是諷刺了,”於道明不滿地說,“省直機關提拔幹部很難啊,你是知道的,要想順順當當隻有下基層。可她幾年前才千方百計調回省城,反複折騰圖個什麼勁兒?”
方晟賠笑道:“人生就是折騰嘛……要不在省城附近想想辦法,比如銀山?或者調到業務關聯單位,象行政審批中心、糾風辦等?”
“你盡給我出難題!不多說,我還有個會,這事兒得慢慢來。”於道明惡聲惡氣說完便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