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明明不能喝酒,非架著讓人家下不了台,瞧你幹的事兒。”他批評道。
白翎驟地翻臉,一把捏住他胳臂喝道:“人家人家,說得好親熱!你很樂見我在你的女人們麵前丟臉,是不是?”
“疼死我了!”
方晟大叫道,等她鬆開一看已經大半圈烏青,不由咧嘴道,“下手太狠了,不能輕點嗎?”
“魚小婷功夫比我高,卻從來舍不得這樣對你是吧?”白翎冷笑道。
說起來還真是。
魚小婷頂多頑皮時拿修長緊致的腿用力夾他,那是閨房之樂,不會很痛。
這會兒方晟哪敢承認,道:“若擔心尷尬,明天讓朱正陽陪你去,反正為她好,也不至於鬧得很僵。”
“你當我怕她麼?”白翎道,“我是想當麵告訴你,薑姝的情況說明一個問題,你的女人們都進入FBI視線了,提醒她們小心點,別大意落入對方手裏!”
方晟兀自嘴硬:“這個……隻要行得正、沒幹壞事怕什麼?”
“你已不是三灘鎮那個天塌下來當鋪蓋的毛頭小夥,而是正廳級幹部,背後涉及龐大的利益體係和政治力量,牽一發而動全身,千萬馬虎不得!”白翎告誡道,“正如愛妮婭,FBI為何緊緊揪著詹姆士失蹤案不放?其實一個退役特工根本不算什麼,FBI真正在意的是抓到愛妮婭把柄,以此要挾、策反乃至叛國,為美方提供源源不斷的機密情報!”
“這一點我想到了,可……”
“可沒想到FBI為何把你列為調查重點?理由很簡單,你是冉冉上升的政治新星,出於長遠考慮,FBI要預留幾張底牌,正如葉韻在黃海觀察到你的潛力,之後主動跑到江業幫忙一樣。”
方晟表示不能苟同:“你懷疑葉韻十年了,還要繼續懷疑下去?”
“她明擺著是一枚閑子,意在深遠;倘若你仕途遭挫,她隻是你的普通朋友;倘若象愛妮婭一樣升至正部呢?她便可以密友身份登堂入室,閑子正式啟動。”
“隻要保持適當距離,我覺得……”
方晟問心無愧的是沒跟葉韻越過底線,雖說在江業險些沒把持住。
“愈是這樣,關鍵時候她愈能理直氣壯找你辦事,”白翎道,“別說你,我都覺得這些年來她為你付出太多太多,尤其在順壩期間,我和魚小婷隱身幕後,是她不顧安危衝鋒在前……唉,未來有很多不確定因素,我真心不希望她是我猜想的那種人。”
“目前鄞峽這邊,她又是主力。”
“老規矩,合理、有分寸地利用……”
兩人象相伴多年的老夫妻,邊聊天邊脫掉衣服進了被窩。方晟上午與樊紅雨連戰兩場,毫無鬥誌;白翎身上正好來了“老朋友”,因而相安無事。
“換屆方案……差不多塵埃落定了。”白翎突然冒了一句。
“什麼結果?”方晟極為關切。
“皆大歡喜。”
“具體說說!”
“換屆操作辦法基本依照老方案實施,新方案不再被提起;當然出於平衡和補償,是有一些補充條款以及不在書中交待的東西。”
“待遇、位置,還有提拔幾個親信?”方晟一言蔽之。
白翎歎道:“還能怎樣?人啊總是看不破,上去了就不願下來……方晟,有朝一日你不再做官,打算怎麼辦?”
“我還真想過這個問題,那是在夏伯真想對我采取雙規措施,躲在小區避難那段時間,”方晟笑道,“當時設想是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蓋幢小樓,弄個後院,養養花、釣釣魚、散散步,寄情於山水之間,不亦樂乎。”
“一個人散步?”
方晟聽出她言外之意,趕緊說:“和你一塊兒呀。”
白翎長長歎息,雙手枕在腦後幽幽道:“哪怕輪不到我,到時趙堯堯會陪在你身邊。”
“唔……你倆在三灘鎮就熟悉,不是早化敵為友了?”方晟隱隱卓卓道。
白翎自然悟出他曲曲折折的話意,罕有地沒發火,道:“想效仿娥皇女英?嘿,想象力真豐富!也就我能忍你這樣胡作非為,要你在趙堯堯麵前透半點風聲,我敢打賭她立即打包出走,不是香港,而是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敢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