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空無一人,耿烈跟進來時隻看見了蘇念跟魚玄機二人,他心中鬆了口氣,他還以為五老……
隻是五老不在家,那他去了哪裏?若是無事,那院子中的大黃又是怎麼回事?
“五老家中可是還有什麼親人?平日裏跟誰來往密一些?”
蘇念將室內都打量了一圈,皺著眉毛看向一側的耿烈。
“五老的父母很早便去世了,他一生熱愛仵作這個職位,便一心撲在上麵,沒有娶妻,也沒有任何兒女,隻有大黃跟他作伴,素日裏五老喜歡獨處,因而沒聽說他跟誰走的近。”
耿烈搖了搖頭,看著蘇念的樣子心中有些疑惑。
今日五老一大早不是去縣衙驗屍了麼,按理說不是這小兄弟跟他在一處麼,怎麼五老回來了?
以往五老驗屍斷然不會這麼快的,難道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蘇念沒有說話,冷厲的視線不斷的掃向室內的每一處角落。
魚玄機也擰著眉頭四處打量。
猛的,一道細微的亮光晃了一下她的眼睛,她快步走過去,一側牆角處放著幾個紐環,這些扭環縱橫交錯,模糊的像是一個陣圖。
一旁還有一撮細微的石灰,魚玄機用手占了一些,而後伸到鼻翼處嗅了嗅。
這是,香灰的味道。
五老家中並沒有牌位,也不曾供奉什麼。
這香灰斷然不會是五老的,那就是說在五老跟蘇念分開後有誰來了五老的家中。
現在五老不知所蹤,看來有人在這段時間將五老帶走了。
隻是,僅僅是將五老帶走麼?那人想做什麼?
將香灰扒拉了一下,猛的,香灰下一個奇怪的文形露了出來。
“快過來,你看這是什麼?”
魚玄機猛的朝著蘇念招了招手。
蘇念聞言立馬走了過來,待看到地上的那個圖形後,蘇念眼中一瞬間便冷了起來。
蛇形文陣,也是祭祀裏麵的一種,地上有香灰,是為引陣,這香灰是黑色的,可見未曾燃盡。
猛的起身,蘇念再一次環顧四周。
視線掃向桌子上的幾張淩亂的紙張,將幾張紙拿出來,上麵記載的是一排日期,貞子年貴庚,甲午年奎首。
五老今年五十有三,生年為醜辛年,屬相為蛇。
蘇念眯著眼睛,手緊緊的捏著那幾張紙。
紙的最後一頁有沒有寫什麼,隻有淩亂的幾個墨跡,可見當時的五老在下筆時有些心不在焉。
來人定是他認識的人!
順著桌子,蘇念將視線看向地麵,地麵有一道十分不明顯的拖痕,拖痕一直到桌子邊便沒了。
可見這張桌子原本不在這個位置,再將視線看向桌子上的那兩個杯子,蘇念眼中的霧氣一霎那多了起來。
看來背後之人熟悉八卦之圖,十分講究天時地利,這張桌子直直的衝著門口,桌子上兩個杯子分居一角,形成南北朝勢。
香灰為引,蛇形圖為輔,做勢東西。
醜辛年為水年,水火不相容,水刻火,東南西北俱全,玄機就在那茶壺上。
壺中盛滿水,壺嘴麵朝西南,她知道了,她知道五老被藏在了哪裏!
“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蘇念低吼一聲,衝著外麵而出。
耿烈的心一瞬間便提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魚玄機,而後兩人緊緊的追著蘇念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