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打撈上的河沙可以用來防洪,這自古防泄不分家,王爺你可真聰明啊。”
蘇念嘴巴不停,說的眉飛色舞,同時還很臭屁的吹楚熠寒的彩虹屁,她以這種方式提示楚熠寒治水中的不足,既能不引起他的懷疑,還將自己的嫌疑拋清,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楚熠寒手上的動作徹底的停了,他黑眸定定的看著蘇念,裏麵閃著一種亮光,這光有些逼人,他的眸子又好似一個漩渦,那漩渦一層疊一層,越來越大。
蘇念嘴角蠕動,楚熠寒不是好糊弄的,這狗王爺聰明的很,她都這麼小心了,他還是懷疑自己。
不過演戲麼,誰能演的過她?
蘇念輕輕眨了眨眼睛,一臉不解的看著楚熠寒,同時神色還恰到好處的帶了一絲迷茫。
她慢慢的站起身,隨後又慢慢的走遠了一些,楚熠寒緊緊的盯著蘇念,他嘴角微微勾起。
這個小女人這一番舉動未免太刻意了,這治水患的法子她不可能會偶然的就這麼說出來,既然不是偶然,那就是她懂,她懂如何治理水患。
蘇念剛才在提醒自己,就像她說的,防洪跟抗洪二者缺一不可,他也確實沒想到河中泥沙這一關鍵。
至於想要建造分流,他也還在想,蘇念隻不過看了一會就知道他想看什麼,足以證明她懂。
這個女人,到底還要給他多少驚喜。
楚熠寒站起身,用江水洗了洗手,此時兩個巡河的官兵發現了兩人,他們擰著眉頭上前驅趕,這兩人不要命了,居然還敢來這江邊。
他們都不敢靠近,這倆人來這不是給他們添麻煩麼。
兩個官兵臉色十分不好,見楚熠寒跟蘇念動作慢,甚至還想動手。
楚熠寒一個眼神看過來,要動手的官兵被他的眼神嚇到了,一時間有些呆愣,這人,好恐怖的眼神。
見官兵一副呆愣的模樣,楚熠寒拉著蘇念離開了這裏,他們雖然易了容,但眼下風聲鶴唳,他怕暴漏。
“咱們現在去城中其他的地方看一下吧,看看是否都如先前那般,然後你要盡快想辦法,解決糧食的問題。”
蘇念拍了拍身上的泥沙,聲音很輕,街道上沒有多少人,人們都躲在家中,沒事不會出來,街上即便是有人,也是沒有地方去的人。
一連將城東跟城西都走了一遍,情況跟之前完全一樣。
楚熠寒在揚州,揚州又是水患最嚴重的一州,因而揚州最主要的是解水患,其他兩州稍遜,背後之人很大可能會在兩州糧草上動手腳。
因而黃州跟漢州需要解決的是糧食問題。
要是想解決糧食問題,哪怕楚熠寒手上有餘糧,怎麼運過來是最困難的事,就算運過來,也為時已晚了,既然不能從遠處運,那就要從本地之人下手。
百姓家中也有存糧,蘇念眉目間含了一抹沉思,剛才那被搶了米的婦人臉上隻是氣憤,並無痛苦,那就證明她手中的米並不是非要不可,她隻是想買回去儲存起來。
想到此,蘇念又看了一眼楚熠寒,楚熠寒衝蘇念點點頭,蘇念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他要如何從城中動手,解決糧食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