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十話 逃跑(下)(1 / 2)

密道之中頗為黑暗,五官王手上搖曳的燭光虛弱的呻吟,曲折的甬道居然是從他們藏身的地方一直通往五官王的府邸的。

橫堂不禁有些慨歎,想不到地府的地下居然還有這麼多隱藏的秘密:“想不到地底居然還有這麼多密道!難道連著所有的閻羅們的宅邸嗎?”

“不是的,僅僅隻是連到我那裏而已。”五官王說,想了想又補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因為這一條是連接到我那裏的,所以知道的多一點而已。”

算是此地無銀了吧。橫堂突然想要冷笑。如果這些密道僅僅連通著五官王的地方,而他又熟悉到這種程度,怎麼可能不讓人疑惑他的居心呢?尤其是,如果別的人都不知道的話,也沒準這些地道都是五官王自己挖掘出來的呢。究竟已經多久了?他跟隨著叛亂者多久了?

如果說橫堂心中沒有先入為主的想法的話,也許他根本想不到這些。但既然已經認為五官王很有可能就是內奸了,自然也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往上套了。

然而,其實這一次還真的是橫堂錯怪了五官王,這些密道確確實實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早在十殿閻羅聚集在地府之前。五官王隻不過因為自己的事情而比其他人更早發現而已。

來到出口的位置,堵在那裏的是一道石門。五官王的小手在石門旁摸索著,按到一個按鈕,石門開啟。五官王府邸的前廳赫然在眼前。

橫堂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了,卻第一次看見這裏如此冷清寥落。沒有了忙碌的鬼差,空蕩蕩的透著說不盡的寂寥。

“你在這裏等著吧,我去查看一下。”橫堂阻止了五官王的前進,自己走了出去。

“想去哪裏查看呢?”突兀的聲音,“唰”的一道光,整個前廳全部亮了起來,鬼車坐站在門口,獰厲的望著橫堂,“也許我可以為你做個向導。”

“多謝了。”橫堂淡漠,卻沒有顯出奇怪的神情,“不過我寧可自己去查看,也不願意有你在旁邊。”

“是麼?”鬼車陰狠的笑著,“不過由不得你了。”

戈矛突刺,帶著沉猛的風。

橫堂向前一躍,躲開了,手上還抓著五官王:“五官王,你還好嗎?盡量別離我太遠了。”似乎還在關心著五官王的安危的樣子。

華盾的矛刺了個空,卻也封鎖住了密道的出入口。

“哼。”鬼車冷笑,這隻犼還是這麼好騙,到現在還在關心著五官王,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全套。

“五官王,你可是要做我手中的護盾的,可不能輕易的死了啊!”橫堂悠閑的說出的話,在五官王和鬼車聽來卻無異於霹靂雷鳴。

究竟是誰入了誰的甕?是誰騙了誰?居然一時也不明朗了。

鬼車不禁在心內衡量,他與華盾兩個是否真的能夠戰勝犼。最重要的是,在庭院裏的俘虜們,檮杌一個是否能夠嚴密的看守住?

一束火焰衝天而起,爆炸般衝破了屋頂,燃燒了半邊的天幕。

鬼車的擔心當然是有道理的,橫堂的火焰無疑是一個信號。羅將一邊拍打著驅之不盡的蚊子一邊扯起了嘴角:“還算那隻犼有腦子,看來是我們走的時候了。”

“現在?”連白無常都有些疑惑,固然是犼已經拖住了鬼車和鑿齒,但檮杌卻正站在他們的麵前,想要偷偷溜走還是不可能的。

“當然是現在。時機可是一點也不等人的。”羅將伸展著手臂,單膝跪下,拊掌在土地之上,“你們可要保護好那些文人累贅啊!”

銀光閃爍,槍被從地下拔了出來。羅將凝然傲然,掂著槍注視檮杌。

自從接到了五官王的音訊,鬼車就做了準備,自己與鑿齒去收拾犼,留下檮杌防守那些受了傷的人。如果隻是那些家夥的話,檮杌一個也就足夠了,隻要傲因與羅將的傷都是真的,確實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嚴重。

隻是,現在看來是事與願違了。檮杌的臉色變了,仍在他的結界內的羅將挑釁的金色眼睛充滿了嘲弄。

“如果羅將能夠自己與你對戰,那就逃跑,絕對不能和她對上,你完全不是對手!”這是鬼車對檮杌的囑咐。看來,是真的了。

羅將振臂,將自己手中的槍投了出去,撕裂了結界,直紮進檮杌麵前的土地,槍杆的雪白與地府混沌的夜頗不協調。

檮杌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結界被這一槍全毀,根本想要重鑄都來不及。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怎麼樣?”羅將淡然的笑著,“我來熱熱身吧。你們幾個先走。”對著身後的人說。

“那就有勞了。”白無常倒是絲毫不客氣,帶頭施施然的離開。十殿閻羅也在陰帥和振、揚的保護下陸續走出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