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軻低頭吃菜,不再搭話,也或者隻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想逃避吧。
金太太也不會再追問了,就說:“你們要不要聽我講一個故事。”
林清歌點了點頭,顧塵也認真的聆聽,周軻也從飯菜裏抬起了頭。
看到他們都很有興趣,金太太才接著說:“在很久以前,有一個女孩子,她出落的非常漂亮,所以周圍的很多男孩子都對她表明過心意,可是她一個都沒有看上,直到有一天一個英俊儒雅的男人走進了她的生命裏,她就在心底不顧一切的愛上了,可是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講故事的金太太,目光很是溫柔,像是陷入了回憶的漩渦裏,她的情緒是和回憶一體的。仿佛坐在這裏的顧塵他們是不存在的。
應該是很美好的回憶吧,因為顧塵在她的眼裏看到了光。
金太太接著說:“她覺得女孩子應該矜持,她不能先說出自己的情意,就一直拖著,在這期間她和那個男孩子也有一些接觸,她能感覺到男孩子其實對她也是喜歡的,隻是可能是都太過靦腆了吧,他們都沒有直白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後來,男孩子因為工作的原因調離了女孩子的家鄉。剛開始兩個人還都有書信聯係,可是隨著時間還有當時通訊的不發達,忽然間兩個人就斷了聯係。”金太太說話的間歇很輕的歎了一口氣。
雖然不是很明顯,可是顧塵還是感受到了。
也是在說這段話的時候,顧塵發現金太太的眼裏泛起了淚光。
“女孩子想要去找他,可是山高水遠,又該怎麼去找呢,又或者男孩子已經有了新的生活,那麼她的找尋就會成為別人的負擔。她不敢。她就每天等在村口,那是男孩子來她們這裏教書時,第一次路過的地方。就這樣等了一年,她都沒有等到要等的人。”金太太完全陷入了回憶裏。
也就是這時顧塵突然明白了,金太太講的這哪裏是故事呀,明明就是她自己的過去。
周軻和林清歌也都很期待金太太接下來要講的內容。
“也許是真心被辜負的懊惱,也許是無望的等待磨滅了耐心,她最終還是向現實低了頭。跟隨著家裏人介紹的一個人去了國外。就在她懷上一個孩子的時候,當年的那個男孩子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隻是曾經的少年也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
話已至此,周軻和林清歌也明白了這是金太太過往的真實經曆。
金太太看了看認真聽故事的孩子們,繼續說道:“他告訴女孩子,失去聯係那一年他被誣陷抓進了大牢,他就和外界失去了聯係。在受苦的時候,女孩子便是他唯一的信念。後來他被證實了清白,可惜已經是三年之後的事情了。她去到女孩子的家鄉,才知道她嫁了人,還去了國外。他用盡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辦法終於來到了女孩子的麵前,隻是女孩子馬上就要為人母。”
林清歌給金太太遞上了紙巾,讓她擦擦臉上的淚痕。
“他去找女孩子,也隻是想要告訴她,他沒有負了她,隻是世事無常,命運弄人。再後來聽同鄉人說,他回國的那天就跳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