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清楚任縛非是何等高高在上的人,和自己來自不同世界,所以她並不會去細想關於任縛非的一切,也認為那些都和自己沒有關係。

不過她也不會主動去避開什麼,人都出現了,那就正麵應對好了。

“請秦小姐和我上車吧?”

司機微微弓腰,態度比起之前那般有著深藏的傲慢,已經顯得恭敬了許多。

顯然,當司機發現秦曼並非隨意就能夠使喚的人之後,就不敢再冒著任何風險了,對秦曼的態度自然也發生了變化。

他從任縛非那裏得知的命令隻有一句話,那就是請秦曼上車,至於到底是要說什麼他也不清楚,多餘的消息他也不可能知道。

因此司機剛開始認為秦曼應該可以很輕易的就被他叫上車了,畢竟以往發生這樣的事情,假如任縛非需要吩咐他去找誰,都可以很輕易。

然而在秦曼這裏,他也算是難得的吃了一次鱉,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所以司機隻能轉變了自己說話的方式,不敢再冒險。

秦曼在猶豫,她仍然不太明白任縛非為什麼要將自己叫上車,但是她能夠相信,任縛非不會傷害她。

因為江絲楠的緣故,既然任縛非是江絲楠的朋友,那麼她的安全是有保證的。

況且......那個男人應該也不需要對她做什麼,對方根本都沒有將她看進眼裏。

秦曼尚且猶豫的時候,身旁還沒有走的同事插了句話:“是不是你認識的人啊?要是你被騷擾的話,我幫你報警吧?”

還有個外人在這裏......秦曼轉念一想,有什麼,都可以和直接任縛非說。

“不用,是我認識的人,你先走吧,謝謝。”

秦曼對著司機點頭,示意自己可以上車。

司機立馬喜笑顏開了,轉身走了幾步,替秦曼打開了車門。

他的身體剛好擋住了同事的視線,對方試圖探頭探腦去看看裏麵坐的是什麼人,不過在她的角度的確看不見。

司機的站位非常巧妙,隻有剛好正對著車門的秦曼可以看見坐在裏麵的男人。

光線有些暗,五六點鍾的光景四九城已經天黑了,路燈的光芒不足以照射到車內,隻有影影綽綽的光影。

男人的大半張臉都在陰影裏麵,但隻是對著她的那半張臉,流暢優美的弧度也足夠秦曼心底一震。

秦曼板著臉,也跟著上前,彎腰坐進了車裏。

雖然現在的情況她根本就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秦曼從來不是個會畏懼往前走的人。

無論眼前麵對的是什麼,她都可以拋開所有顧慮。

新同事在後頭還想說什麼,司機已經關了門,並沒有給她任何的機會。

A字打頭的車輛也很快離開了她的視線。

她看著遠去的車,不禁有些嫉妒起來......

秦曼坐在車裏,盡量靠著自己這邊的車門,挺直了背脊,坐的十分拘束。

在這樣狹窄的空間裏,突然和任縛非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物坐在一起,她不拘束也不太可能。

隻是......對方不開口說話,秦曼也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努力警告自己不要隨意打量對方,安靜地等待任縛非先開口。

任縛非就坐在離她十幾公分的距離之外,也許稍微動動手臂,兩人的身體便很有可能會觸碰到一起。

這樣的距離超過了秦曼的心理設限,她內心格外忐忑。

不過當司機試圖從後視鏡裏往後看的時候,並沒有從秦曼的臉上看出半點緊張情緒,她依舊那樣的淡然。

最終,還是秦曼先沉不住氣了:“任先生,請問您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任縛非好像這時候才注意到她一樣,視線從手中的文件上移開。

他先前一直專注看手裏文件,沉默幽然,讓秦曼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這樣一個光是外表就能夠讓人感覺到神聖不可侵犯的男人,是秦曼過去人生裏從未接觸過的。

她也沒有任何和這樣的人溝通交流的經驗,隻能憑著內心的想法,用最平常的態度去應對。

“你是江絲楠的朋友。”

任縛非開了口。磁性悅耳的嗓音沒有過多情緒,平靜的陳述。

“是的任先生,我和楠楠是大學同學。”

“嗯。”

任縛非好像現在才了解一樣,點了點頭。

他動作優雅的將文件放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問:“回國來多久了?”

“......才回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