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總，趕緊想辦法啊。銀行那邊又在催了！”
銀行信貸員的連環奪命Call，炸得公司財務部經理高程躲進昊天辦公室。
昊天倚在落地窗邊，闔眸抿唇，黑色西褲包裹著修長筆直的雙腿，墨色襯衫的袖扣翻卷至小臂，領口敞開了三粒扣子，一股灑脫不羈的氣息穿過空氣彌漫開來。
高程瞅見昊天略顯不悅的神色。
這是作死，不明智。
眼力很不錯的把頭轉向羅琪：“羅總？”
“這不是正在想嗎？”羅琪坐在大班台前的轉椅上，向前傾著身體，雙手搭在桌邊，頭埋在重疊交叉的手上，他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之前，還貸資金在前日已經就位。
由於公司財務小田的嚴重疏漏，竟把這筆款項當作客戶的投資款劃入了其對應的投資項目，而真正的投資款此時正安逸的躺在客戶的賬戶裏。
在財務這邊沒有進行嚴密核實就直接李代桃僵般的直接解決了。
後果：
銀行還款時間到了，無法履行還貸義務。
投資項目因為客戶方麵的私人原因無法簽署確認劃出前期投資款，而造成公司自有資金陷入且不能解除的狀態。
目下，公司即刻追責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財務室裏，一直傳來小田時斷時續的嚶嚶哭聲，擾得整個辦公室都無法安寧。
“你，叫那個誰，回家！放假！”昊天睜開眼，指了指高程。
高程迅速看向羅琪，後者朝他點了點頭。
昊天平日在公司也不怎麼管事，人事安排都由羅琪操心。
高程得令，出去不到半小時又回來。
哭聲是聽不見了。
但，耳不堪聞的傳達出：小田表示她不會走，她要與公司共存亡。
“……”
羅琪迅即給昊天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別和小姑娘見識。當務之急，先想辦法。”
“去問問城誠那邊的情況。”
話剛落，自動玻璃門開啟。
“昊總，城誠那邊回複說現在沒辦法把資金劃過來，他們老大私人原因一直拒接電話。”
業務部焦經理匆忙走進來說道，音量越來越低。
“……”
昊天半垂著臉頰，正翻卷著袖口，聞言，掀起眼皮眯了一眼焦經理。
能有新鮮的消息嗎？
城誠那邊的陳董他已經聯係了一上午，關機關機都是關機。
哎。
羅琪向高程和焦經理擺了擺手，以示他倆出去。
那兩位偷偷瞄一眼他們昊總，微妙交換了視線，出去了。
昊天朝著羅琪微微抬了抬下巴，問道。
“城誠最遲支付時間是多久？”
“一個月。”
“我們有地方拆借嗎？”昊天又問。
“不可取，利高。”
“找陳董的夫人沒？她同樣有決策權。”昊天繼續問。
“帶孩子去馬爾代夫了。”
“我們可以把門關了，不還貸了嗎？”昊天輕蔑的睃了他一眼。
“……”
語畢，他抓起桌上的鑰匙就往外走。
“想到辦法了？”羅琪跟著起身，視線粘在他身上。
“我去銀行門口跪著。”
眼見，他頭都不回的大踏步走了。
“……”
夏日的午後，烈日移到頭頂時，熱浪直卷而來，車內遊動的冷氣都無力抗衡。
昊天一隻手搭著方向盤，一隻手拿著手機撥號碼。
“高程，家裏還有多少銀行承兌？”
“5千萬，以備下月底項目用的。”
“幾張？到期日？出票行？”昊天拿出耳機戴上。
“5張連號，年底到期，江都銀行。”
“行了，等我信。”
掛斷電話，昊天把車停在路邊，點了支煙。
用手指輕嗑手機屏幕，閉目凝神。
隨後，他翻出林行長的號碼。
“林行，我是昊天。有個事谘詢一下，5千萬的彙票你們銀行貼現多長時間能放款？”
“5千萬？行，我問下總行。等會兒回複你。”
林行是他們貸款銀行的行長。
煙霧騰騰，有點嗆，昊天一陣咳嗽，停都停不下來。
半隻煙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