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媽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孩受苦。
樊守大概將整根枯草插進孩子鼻孔中之後,孩子身體抽搐的越來越厲害了,孩子的母親就跑過去按住他的腳,咬著唇,哭著看著自己的孩子。
我看孩子實在可憐,心裏暗罵樊守不是人、愚昧!
就在這時,樊守居然把本來插進孩子鼻孔裏的枯草,猛地一下給拽出來了,於此同時,枯草最末端上扒著一隻黑漆漆的蟲子!!
他拽出枯草之後,把枯草扔到地上,在蟲子蠕動要跑的時候,他從婦女家的灶台上抓過一把鹽,快速的灑在黑色的蟲子上,頓時,蟲子身子一僵不動了,幾秒鍾後,就化作了一灘發綠的濃湯。
我看到後,肉麻的抱著胳膊,呼吸都困頓了。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寄生蟲嗎?好惡心!!!
“是草鬼!不過,這下蠱的人雖然手法生疏,但是,下的蠱很歹毒。再遲一點,這草鬼就吸在肺裏麵了,孩子就真的沒救了!”樊守拍了拍手上沾的鹽,朝孩子同情的看過去。
這時,孩子已經安穩下來,閉著眼睛,鬆開眉頭,淺淺的昏睡過去了。
孩子的母親聽這話,哭著給樊守下跪磕頭道謝之後,就在老族長的幫助下,給孩子把身上的繩子解開了。隨後,就朝外麵圍觀的那些村民吼起來,“我知道是誰給我兒子下的草鬼了,如果他要是再敢下,我一定不放過他!”話末,還解開自己的圍裙,往門沿上甩了三下。
那群圍觀的村民見狀,都回應似得拍了自己的腰間三下,好像是在告訴她,不是他們下的蠱。
這婦女見狀,這才抹了抹眼淚,回了屋。
看到這,我又被震驚了。這一次,徹徹底底的刷新了我的認知觀。這世界上,真的有蠱!好像他們這蠱也稱草鬼。
樊守在她回來的時候問她:“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帶孩子出村?”
他這一問,這個婦女立馬一驚,“有,上個月我帶孩子去城裏見他阿爸了。”
“這草鬼不是我們這的,你孩子估計是在城裏的時候被下了蠱。”樊守推測說。
婦女就陷入了深思中。
老族長這時推了推婦女,“回頭別忘了給蠱公診費。”
樊守卻搖搖手,“算了吧,他們母子在村裏也不容易。”
他這麼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他是個很壞的山野村夫,哪裏想到,還會這麼有同情心啊!
婦女見他不收她的診費,過意不去,非要從雞圈裏捉住兩隻老母雞給他,樊守先是不要,可那婦女都要給他下跪了,再加上族長勸他,他就收了。但是,卻讓我提著!我第一次提這樣的活雞,嚇得把雞舉著離我老遠。
隨後在婦女千恩萬謝之下,我們走出她家。
樊守一出來,我就發現村裏那些本圍觀的人,一股腦兒的退了好遠,並且看樊守的目光很畏懼,似乎他就是什麼怪物似得。但同時也在他走後,朝他恭敬的躬身行禮,說什麼“蠱公慢走”之類的話。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村裏的人都對樊守又敬又怕。估計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好找老婆,要去人販子那買媳婦吧!
我也真是夠倒黴的……
但我絕對不會認命!我一定會逃出這鬼地方的,然後報警,抓住人販子和樊守這混蛋!
從那婦女家出來,樊守沒有帶我回家,而是領著我去了一座小山坡上,山坡上長著很多怪草,而且路也不好走,我好幾次摔倒在地,把雞也摔得受驚亂叫,可他也不等我。我怕肚子疼,就趕緊爬起來,撿起雞跟著他。
“你真慢。城裏的姑娘就是這麼弱,回頭可得好好鍛煉你。”好不容易跟他來到山坡頂端的一棵鬆樹下,他就朝我埋怨起來。
我氣喘籲籲的伸手抹掉額頭的汗水,抬頭看著他,這是我這幾天,第一次認真打量他。他如果臉上沒痘,應該不會太醜,因為他有濃眉、高鼻梁、薄唇,臉型輪廓分明。身材魁梧,整體看起來,大概三十歲左右,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南方人結婚早,他這樣的年紀估計是大齡青年了。我是北方人,剛過二十,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為南蠻子的媳婦……
不過我不會認命的!我一定要逃出去!
“我……我以前很少爬山的。”我假裝委屈的回了他一句話。
現在我想讓自己看起來柔弱無害,然後讓他慢慢放鬆警惕。最重要的是,我得想辦法哄他把我肚子裏的蜈蚣給取出來。
他聽到後,詫異的看著我好一會,隨即軟了語氣,居然說了一句字正圓腔的普通話,“看你身份證上是北方人,以為你性格豪爽,大大咧咧的,沒想到,你居然比南方姑娘還嬌弱。哎,真不知道你能抗幾天。希望你死之前,能夠給我留下個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