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侯夫人麵上露出了一絲充滿恨意的神情:“那一日你所說的話,我都聽說了!
果然是個狠毒的丫頭,有乃父之風啊!
不過我告訴你,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你耍出如此陰謀詭計,終有一天要大白天下的,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做人?!
什麼張家小姐,鎮國公府,我呸!”
她啐了一口,那唾沫幾乎要噴到顧瀾煙的麵上!
顧瀾煙隻是向後退了一步,冷笑一聲道:“姑母,如此潑婦行徑不覺得失態嗎?”
清平侯夫人瞠目結舌地望著她,眼裏仿佛燃燒著熊熊火焰:“你說什麼,你敢叫我潑婦!”
顧瀾煙笑容卻更盛道:
“姑母,張雪縱然做錯了什麼,也有父母教訓。
如今姑母越俎代庖又作出如此不尊禮法之舉,不是潑婦又是什麼呢?”
她最後一句話聲音說的極低,“像你這等不要臉的撒潑之人,是父親才體恤你,若是換了我,早已將你打了出去!”
清平侯夫人向來嬌縱慣了,在外麵她裝著親善,到了張府,她越發肆意。
此刻聽了顧瀾煙所言,不禁怒從心起,揚起手就要給她一個巴掌!
就在此時,梅兒一把捏住了她的手骨,在旁人看來隻是扶了她一把,可是清平侯夫人慘叫一聲,整個人向後退去!
梅兒好心一般地鬆了手,隨後扶了她一下,躬身道:“夫人慢走,夫人千萬小心,天黑,路滑。”
清平侯夫人像是看見鬼一樣,連著倒退三步,她的目光在顧瀾煙和梅兒的臉上遊移不定。
想要發怒卻終究是不敢,隻是滿臉恨意地看了顧瀾煙一眼,扭頭摔簾子走了。
顧瀾煙望著一直沉默不語的陳留公主,慢慢道:“祖母,莫要為了不相幹的人傷心才是。”
陳留公主笑了笑,淡淡地道:“這孩子剛剛抱來我這裏,也不過是兩歲的年紀。
當時她怕黑,一個人不敢睡,總是哭哭啼啼的要我陪著她,那時我還沒有軒兒,便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好好照顧。
當時她對任氏還沒有多少印象,便與我十分的親近。
可是,過了些年我才知道,她留在我身邊,不過是因為她那母親叮囑她,將來要找到機會將我這個後娘趕下台。
把這主母的位置重新還給她,我再如何努力,永遠也比不上她親娘在她心裏的位置。
甚至這麼多年來,她對我最後一絲的尊重都沒有了,人家所謂的白眼狼,恐怕她比白眼狼還不如啊!”
陳留公主的麵容帶著一絲滄桑和悲傷,顧瀾煙笑了笑道:“這世上有太多豬狗不如的人,祖母將她當作畜生就是,不必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