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最後一下鼠標,無視正往敵方主基地裏衝得不亦樂乎試圖人為增加遊戲難度的隊友,蘇染還是成功贏得了本局遊戲的勝利。
點擊確認,結算界麵顯示了最新的rank分,剛才那一把長達四十六分三十四秒的遊戲,給她帶來的加分反而比正常的局要低,隻有15分的加分。
外麵的訓練室裏響起了砸鍵盤的聲音,摻雜著一隊打自由位的隊員的喊聲:“大哥們,你們有誰沒在排的去門口拿個外賣吧!”
“艸,服了這人能不能少送點啊,對麵活生生被養出了個爹。”
砸鍵盤的聲音更響了。
蘇染又看了一眼排行榜,第一第二的兩個賬號這會兒都不在排位,她剛才那把的分結算以後,距離第一還差22分,順利的話隻需要再打一把。
開了門,從自己不足一個網吧包廂大的單獨訓練室裏走出來,蘇染輕聲問:“他們好像也都在排位,我去幫你拿吧。”
保護位的隊員正開著直播,他還沒說話,彈幕卻迫不及待地幫他做完了全部的回答。
[滾啊,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不會真以為往我們d寶外賣裏下毒就輪得到你上場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d寶,快跑,壞女人來了]
[d寶趕緊投了自己去拿外賣吧,媽媽怕]
[又是男媽媽又是男媽媽]
平時隊裏和保護位的defeat關係最好的對抗位主力隊員迅速地站了起來:“不麻煩你了,我排完了我去給他拿吧。”
蘇染的視力並不差,能清楚地看到這位外號米老鼠的隊員的屏幕上不斷飄過的彈幕。
[鼠爹,你兒子要沒辣]
[d寶危!!!!]
[鼠爹,快去救你的逆子]
[鼠爹,壞女人在偷家]
蘇染已經習慣了這些針對她的惡意,不管彈幕說得有多難聽,也不會再因此有什麼心理波動。
她沉默地回到了自己小小的單獨訓練室,忽略身體上的小小不適,點擊等待下一局的遊戲。
現在隊伍的老板不知出於什麼樣的考慮,從上一個俱樂部手中接手她的合同後並沒有將她解雇,而且從上賽季開始還把她寫進了隊伍的大名單裏。
但,她也從來沒有得到過上場,甚至是打訓練賽的機會。
事情總有例外,在蘇染持續懇求了新教練三個月後,對方終於在新年的賽季開始前鬆了口。
如果她能主打本位置單人遊戲把rank分打上兩個服務器的第一,到時候即使隊員反對,也給她上訓練賽的機會。
如果訓練賽的表現評分達到了教練組的標準,就讓她上場一局。
哪怕知道這隻是教練為她畫的一個餅,蘇染也想再去拚一次。
蘇染的排位之路比她想象的還要不順利,國服高端局含演員率不低,加上一些主打一個英雄拿不到就瞎玩的主播以及一些素質極差愛掛機罵人的玩家,單排上分本來就很難,加上她現在的本位置可以說是最難對一局遊戲扭轉乾坤的保護位,上分難度更是加倍。
但最難的不在這裏,雖然她是個隻上過一場比賽的選手,但國內一級聯賽唯一女選手的身份還是讓她有一定的關注度。
與國外聯賽那位讓許多玩家們愛稱“老婆”的同位置選手的風評不同,蘇染接受的大多是惡評。
這些惡評有質疑她的實力的,有懷疑隊伍容忍她這樣一位不能上場的選手存在的動機的,更有針對她以及隊友、教練組甚至領隊經理老板的桃色花邊,說話難聽者比比皆是。
所以,衝分時,她遇到的隊友總是格外暴躁,甚至有不少人在公屏打字上提出了諸如一炮一分的惡心人的要求。
她打了兩個月,直到國服的這些玩家對從她身上找樂子這件事有些厭倦,才終於上了這個第一,幸而俱樂部對她的要求不是雙服同時第一,不然,她或許已經放棄了。
韓服的排位旅途一開始比國服要順利一些,韓服的職業選手更多,一些過於惡意的操作有被舉報導致禁賽的風險,至少不會有太嚴重的掛機或者明著演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