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後,陽光明晃晃的,電視機亮著,男主持人的聲音聽著還不錯,我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準備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背包已經塞得鼓鼓囊囊安靜的蹲在床前。
然而我還沒想好去哪裏。
“百年一遇的古堡再次出現,這很難說不是一個機遇,下麵讓我們隨著現場記者的鏡頭,一覽古堡風光。”
古堡?
聽起來不錯。
海浪聲被人聲壓得死死的。放眼望去,隻有腦袋挨著腦袋,肩膀擠著肩膀,歡聲笑語。像極是去參加一場盛宴。
抬頭,陽光刺眼。
城牆上站著一排人,全穿黑衣。居高臨下,笑臉相迎。
這群迎賓的可真有意思。
隻顧著抬頭看,一個不留神我被擠到了人群後。
“門就要關了,”
聲音冷冷的,我忍不住回頭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
個頭挺高。身材偏瘦。裹著一件黑袍,隻露出了眼睛。
“門?”
身後除了他已經沒有其他人,熱鬧的聲音從城堡裏竄出來與沙灘上的海風撞在一起,生出了一絲淒冷。
他微微彎腰,畢恭畢敬,“請進。”
本來心裏有點虛,見他這樣,也覺得沒什麼大礙,反而有點榮幸。
“謝謝。”
一番問答後,人群已經走遠,我小跑也趕不上,隻看見路的那頭人頭攢動。
吱呀~
沉悶的響聲傳來,身後的陽光消失了。
那股子涼意襲來,我不禁又加快了腳步。努力跑進眼前的陽光和喧鬧聲裏。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橋,就隻有我一個人站在橋頭。城堡很大,就像一座充滿秘密的城市,那些熙熙攘攘的人走進去後,竟然鬧不出一點聲音,如同水滴落入大海。
我也跟著一頭紮進去,抓緊胸前的相機,興奮的往前跑。我要去最高的地方好好看看它的秘密。
跑得太快沒有留意旁邊走過來的新娘子,我撞掉了她的捧花,花散落一地,新娘子花容失色,新郎官一個箭步衝上來,怒氣衝衝,衝著我吼:“怎麼走路的?!!啊!”
我還沒說話,新娘子立刻拉住他,安撫他後向我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就這樣,說話總是氣衝衝的,”
“不、不,”我直擺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她露出笑容,有些遺憾,“沒花一樣可以拍照,”
我飛快的瞟了一眼路旁盛開的玫瑰,有了一個不太成熟的點子,我撿起地上的花,對新娘子說:“你等等,”
“玫瑰花,我能買幾朵嗎?”我跑過去問橋頭的裹著黑衣的人,“救急,能不能買幾朵?”
他直盯著我,似乎笑了,“您請便。”
“謝謝!謝謝!”我看看自己白白淨淨的手,“您能幫我剪下來嗎?五朵就夠了。”
“當然。”
他沒有拿任何工具,手放進花叢裏,輕而易舉拿出五枝花,就像花本就是擺放在那裏。
我也不想顧這些,也許這是一種技能也說不定呢。
“謝謝,”我趕緊跑回去,在他們麵前一頓弄,一束花又出現在眼前。
花藝課看來沒有白上。
“給你,祝你結婚快樂,”我把花遞給她,她露香肩的婚紗可真是漂亮,“婚紗好漂亮,你是個很漂亮的新娘子哦~”
她羞澀一笑,“謝謝,你穿上一定也很漂亮。”
新郎官麵露喜色,“不好意思啊,小妹妹,剛才著急了點,”
不遠處有人舉著相機揮手,我趕緊提醒他們,“攝影師叫你們呢,”
“走吧,我們過去了,”新郎官牽著新娘子的手。
已經是下午了。
我拿起相機又是一頓跑。要抓緊時間衝到古堡最高處。
這個地方那一處都沒有電梯,甚至是沒有電,背光過於暗的地方居然是點著蠟燭。
或許是我要去的地方沒有意思,我越往上走,人氣越稀薄,到了樓頂,基本上聽不見人聲,小小的閣樓變得空曠無比,腳踩在木板上,木板發出嘎吱聲,我不由得放慢腳步,這時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從這裏望出去,我能看見這個城堡的構圖。
最遠能看見的就是圍城,然後是連接內外的橋梁,接著是主要的建築。
太陽靠在城堡的西邊,搖搖欲墜,這正是拍照的好時候。
我靠著窗,鏡頭對準太陽。正要按下快門,突然看見一個黑影劃過,落在橋頭。
緊接著落下越來越多的黑影。
我將鏡頭放到最大,緊盯著想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