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桃磬正想著,身邊忽然出現了一人報告道,“晚膳已經準備好,今日是在亭中用膳嗎?”
“晚膳?擺在望月亭吧。”桃磬收回思緒,停頓了一會兒說道,“去叫一下桃姑娘,算了,你去擺膳吧。”說著自行離開院子,又來到了芷園外。
猶豫再三,還是一步踏進芷園裏,裏頭桃白正迎麵走來,含羞一笑,“桃大哥。”說著便停住了步子。桃磬也是微微一笑,溫和說道,“桃姑娘,晚膳已經擺好,還請移步。”桃白微微點頭,往後喚了一聲,“小墨。”三人往蘭園走去。
桃磬一邊走著一邊時而側過身子給桃白與桃墨介紹,“這蘭院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這塊石頭,小時候三弟喜歡玩捉迷藏,老是喜歡躲在這後麵。”說著望了一眼桃白,見她隻是笑笑不曾回話,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很抱歉和你提些無厘頭的事情。”
“不,我挺喜歡聽的。”桃白認真說道,“我覺得很有意思。”眼睛亮晶晶的她是真的這麼覺得,她和墨玉都沒有故事。桃磬欣喜,他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像個路邊剛得到糖果的孩子。墨玉搖搖頭,小小的腦袋懶得抬頭,一路自顧自欣賞路邊的風景,想還不如和蓉蓉姐姐喝甜湯呢。
三人繼續往前走去,桃磬指著前方一處亭子說道,“那是望月亭,是我和二弟三弟一起建的。”言語之後帶著些許回味與自豪。
“真好看啊!”桃白向著那方向望去,溪流在那彙集成一個小湖,湖中幾座亂石隨意又巧妙地堆疊起,石頭之上是一座層的亭子,底下一層在亂石中半隱半現,幾根柱子上直直撐起第二層,四麵是可開合的窗子,鏤空雕刻著月半竹影圖,裏頭鑲嵌著月光般的薄薄半透明白玉,頂上立著隻抬起一隻爪子似鷹似鷺的雕刻的鳥。此時似乎有人在上頭布置膳食,可是並沒有上去的梯子。
“來。”桃磬向桃白伸出手。桃白羞澀應下,一瞬間就被桃磬攬住帶到了亭子裏。此刻亭中的人正是那個酒店小哥致遠,見到桃磬上來,一個飛身下去把墨玉也抱了上來。墨玉一個勁說著怕高拉著致遠的手不放,無奈,致遠又把墨玉抱了下去,去別處吃晚膳。墨玉偷偷用小石屋裏扣下的小回音石頭向桃白揮揮手。
桃磬與桃白正麵對麵在一側的窗子邊坐著,窗外一眼就望到,庭院外小溪的徑直流向一小片海,海夾在兩山之間,此刻遠處水天相交的一線上,圓圓的散發乳白色光暈的月亮正緩緩升起,拖起一條長長的水中白練正越過海沿著小溪,越來越細越精致地連接著望月亭。
桃白呆呆望著,她不僅僅是被著美色迷惑,也是詫異著,為何這望月亭可以吸收月之精華。桃磬也同樣望著月亮說道,“每次心中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來這裏坐坐似乎都可以得到答案。”聲音像是低喃,也像是涓涓細流滴滴答答敲打岩石,微弱又沉穩。
桃白問,“桃大哥,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