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潑了冷水之後,我眨著眼睛,睜眼看著麵露猙獰的姚馨兒。
“哼!”我吐出一口氣,“醜八怪!”
被我戳中要害,姚馨兒怒不可遏,沾了辣椒水的皮鞭狠狠朝著我的身上抽。
每一鞭都凝著姚馨兒的怒氣,打得我皮開肉綻!
辣椒水滲透傷口,那種食肉寢皮之痛,根本無法用字眼來形容!
我咬著牙,心裏默數著,一、二、三、四……
在我數到五的那一瞬,暴室的大門被人踹開,那逆光裏的頎長身影,快速衝到了我的跟前,伸手就奪了姚馨兒手裏的長鞭。
徐琰卿怒喝,“誰讓你們動手的?都特麼給我滾出去!”
“琰卿!”姚馨兒許是被嚇著,我聽出了她聲音裏的顫抖。
我見過徐琰卿發怒的樣子,卻從未見過他像今日這般暴怒的模樣。
是的,暴怒!
我心裏發笑,演得可真像!
垂下眼皮子,我不願再看眼前的虛偽。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都滾出去!”徐琰卿放緩了語速,但誰都聽得出來中間夾雜的怒氣。
暴室的門,再次被合上。
徐琰卿伸手去解我的縛身索。
“別碰我!”我一口汙血啐在他胸前,“我嫌髒!”
徐琰卿似乎是在跟我賭氣,不管我願不願意,還是把我從木架上解了下來!
身上有傷,我無力的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被鞭笞過的身子,動輒疼痛難忍!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南淮月,覺得自己有骨氣很了不起是嗎?”
“要殺便殺,皺一皺眉頭就不是我南淮月!”我實在沒有氣力再站起來。
渾身上下血淋淋的,那辣椒水的功效讓我的傷口發燙,卻又骨子發冷。
冷熱交替,身子難受到了極點。
可我不能倒下,皇兄被軟禁,還有我的母後……
“南淮月!”徐琰卿突然說,“你到底對我了解多少?你又知道多少?”
“南姓皇族,染了多少我徐家的血?我父兄的血!!”
“徐家上下一百多口,就因為一張方子,被先帝斬盡殺絕,就連我和我娘都險些難逃一劫!”
“南淮月,這是你們皇族欠下的血債!血債血償,我有錯嗎?”
我忍著身上的敲骨吸髓般的疼痛,不敢置信的盯著他,“你說什麼?”
“回去問問你的母後,當年先帝做過什麼好事!天道好輪回,早晚有這麼一日的!”徐琰卿轉身就走。
“徐琰卿!”我疾呼,疼痛讓我倒吸一口冷氣,“徐琰卿,我的孩子呢?”
徐琰卿頓住腳步,“想見他?今天晚上我在公主府等你!”
音落,他疾步而去。
我勉力撐著身子走出暴室,外頭早已沒了徐琰卿的蹤跡。
今晚公主府?
徐琰卿,你到底還想怎樣?
在這之前,我必須去找母後,我要問清楚徐琰卿所謂的血債血償,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子……
我猛地愣住,當時徐琰卿染了瘟疫,所以方子被我從母後手中要走。
如今細想起來,母後當時的話原是另有所指!
難道我南姓皇族,真的欠了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