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生活(二)(1 / 1)

嘉恒哥抱起我開始跑,越來越疼,這種疼竟然代替了心疼,太好了,找到讓自己不疼的方法了。

經過檢查,需要馬上手術,隻有讓孩子離開才不會引起大出血有生命危險,嘉恒哥看著我流著淚。

我兩眼無光的對他說:“有什麼可哭的?反正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

說完我就被推入手術室,關門那一刻他才鬆開我的手,我也不看他。

我對醫生說:“醫生,我不選擇無痛。”

我想要知道失去孩子到底有多疼,也許隻有這樣才能證明我曾經擁有過他,才能證明我現在還活著。

醫生:“那我們直接手術了!”

我堅定回答:“好的”

這過程真的很漫長,很疼,我感覺我活了幾個世紀,浩宇、嘉恒的臉一直在我眼前,他們都死了怎麼辦?我一直問自己,直到讓我下床坐在輪椅上被推到他們倆跟前。

醫生對著笑笑說:“手術很成功。”

笑笑:“她怎麼這樣出來了?沒有做無痛嗎?”

醫生:“患者本人要求不做無痛。”

笑笑驚訝的看著我生氣的說:“你知不知道你身體已經很虛弱了?為什麼這樣對自己?”

我無力的說:“我隻想讓自己記住這樣的疼,隻有這樣的疼才能代替我另外一種疼,我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分別,多活一天痛苦一天,還不如早點死了。”

說完我再也不理他們,護士把我推到病房,我慢慢往床上爬,動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嘉恒哥要扶我我就躲開,他不想讓我有多餘的動作,站在邊上看著我。

笑笑:“嘉恒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護士來要給我輸液,我也不理她,在這說好久我也不讓她紮針,她生氣的說去找主任。

我躺著流著淚,閉眼不知道過了多久,夢到自己站在拉普蘭德的雪山上,身邊沒有一個人隻有我自己,好冷,好害怕。

又隱隱約約聽到:“主任,我說了,可是她不聽就是不讓輸液。”

我睜開眼看見嘉恒哥的臉,夢裏的恐懼忽然消失了,身上好疼,眼睛睜著好費力,閉上歇會。可聽見嘉恒哥叫我,我又睜開看他,看他流淚心好疼。

嘉恒哥:“我會好好照顧浩宇,不管你活著還是死了,我會好好活著,不會自殺,你振作起來好不好,我想讓你陪我,不要這麼快離開我好不好?”

我想說什麼可是已經說不出來了,我笑著對他流淚,然後閉上眼睛,在睜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看著嘉恒哥憔悴的臉,這樣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他看到我醒沒有驚訝,淡淡的就好像每天早上起來一樣:“你醒了?”

我對他點點頭,想起之前他和我說的話,心裏安心不少。

嘉恒哥:“答應我以後不要放棄自己好不好?”

“你也不能放棄自己。”這幾個字說出來好費力,嗓子好疼。

他滿眼心疼,眼淚在眼裏打轉,忍著不讓它跑出來:“我答應你,我會好好活著,你也要努力,要多陪我,多積讚我們的回憶,就算你不在了,我好靠著它們活著。”

我點點頭,對他笑笑,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接下來幾天,好好吃飯輸液,身體恢複得很快。

笑笑:“我來送你們回家。”

嘉恒哥:“不用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已經很麻煩你了。”

笑笑:“沒事,我都已經安排好工作了,你狀態也不好,聽我的吧!”

回到家,嘉恒哥一直忙著收拾屋子做飯,我懶懶的坐在陽台上,看著遠方,我還能活多久,這期間我該怎麼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