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照國對陵國的入侵還在繼續,這次來勢洶洶的入侵,已經不是陵國目前能夠輕易抵擋住的。
縱然鎮國大將軍已經在幾日前抵達邊界,但是戰爭的形勢不容樂觀。對比而言,明照的士兵的質量以及數量都比陵國要好了太多太多。
如此巨大的差距,已經不是擁有一個經驗豐富的統帥就能改變的。
自明照攻克陵國四座城池,上安城便成為了陵國抵禦侵襲的又一座城,並且還是一道十分重要的防線。
上安城的百姓大都撤走了,隻留下一些不想離開家鄉的老人,江誌成多次派人勸說他們撤退,但都於事無補,這些在上安城生活了一輩子的老人們不舍得拋棄養育了他們的城。
江誌成自己也去勸了幾次,無果。而戰事逐漸趨於白熱化,江誌成身為一軍主帥,也確實沒有太多時間和精力放在這件事上麵,便隻能派自己的人多關注關注這些老人。
上安城已經空了好幾日了,街道冷冷清清的,顯現出些許頹敗感。
江誌成和幾位將領聚在一起,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這一場戰爭敵我懸殊太多於巨大,他們想要贏,很難很難。
偌大的房間裏,恐懼和絕望在無聲流淌。
江誌成轉過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軍師,期待對方能給自己一些不一樣的驚喜。
但很顯然,他的期待並沒有得到肯定的回應。
王熙則一臉嚴肅,緩慢的衝江誌成搖了搖頭。
那一瞬間,江誌成罕見的有了些許撤退的想法,第一次,他的軍師這樣沉痛而嚴肅的表示自己沒有辦法,而他,身為一軍統帥,目前卻也沒有辦法在這樣巨大的差距麵前很自信的說他們一定會贏。
大家都低著頭,顯然都很喪氣,他們不能退,也不可能退,但是如果戰鬥到最後,他們都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麼戰術策略都沒有用武之地。
沉默。
不大的房間裏安靜極了,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這樣的氛圍,往日活潑好動、話最多的風錦程也沉默了下來。
最後,意識到大家的心情,江誌成便沒有讓這場會議繼續下去,目前,他們隻有被動的防守等待渺茫的希望。
相比於上安城裏的慘淡,明照國的首都則與之大大不同。
明照本就是一個十分強大富庶的國家,開放自由的社會環境使生活在這個國家的民眾幾乎都十分幸福。
這個國家與周圍的國家格外不同,男女地位相差不大,一夫多妻製與一妻多夫製並存,廣泛的武學普及和開放的社會環境使這個國家民眾大方爽朗,不拘小節。
明照都城晗光城的繁華對比於闕城,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寬闊的街道旁,使緊挨著的商鋪,一間一間的,連綿不絕。
商鋪裏人群絡繹不絕,男女老少來來去去,相互打著招呼吆喝著敘舊,他們穿著各式的衣服打扮的也各不相同,但來來往往也都習慣了看見這樣的場景。
即使旁邊路過一個短發的姑娘,他們也能目不斜視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晗光城人聲熙攘,很熱鬧。
但這樣的熱鬧並沒有影響到每一個人。
這幾日,明照國已經沉睡了二十年的大祭司蘇醒,每日都站在晗光城的城牆上等一個人。
大祭司經常靜靜的站在城牆上,一言不發,一動也不動,一等就是一整天。
城牆上守衛的士兵站得筆直,眼神卻偶爾瞟向一邊消瘦的身影,他們的眼裏是滿滿的崇拜和敬佩。
每個了解曆史的明照國人,都會打心眼裏崇拜兩個人,一個是大祭司,另一個是拯救了他們所有人的一個神秘的姑娘。
那時明照國還隻是一個小小的部落,還是一個背負著殘酷詛咒的小部落。
詛咒使每一個有著明照血脈的人在四十歲之前走向死亡,他們反抗過,鬥爭過,想過所有的辦法都無濟於事,知道他們就下一個瀕臨死亡的姑娘。
他們不知道那個姑娘從哪裏來,也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隻知道,在她離開之後,那個詛咒再也沒有出現過。
大祭司告訴他們,那個姑娘來自一個神秘的家族,擁有不同尋常的力量,她用自己三百年的壽命救下了他們以及他們的子孫後代。
大祭司還說,他算出那個姑娘的女兒命中有一劫,將會在幾百年後需要他們的幫助,那時這則預言成為他們走向強大的基礎。
明照的崛起,是一個緩慢而堅定的過程,他們在自己打下的每一座城池裏立著姑娘的金像,感謝她的幫助,同時也希望那些盡享提醒著他們不要忘記這一份恩情,有朝一日定會不遺餘力幫助他們恩人的女兒。
而那個姑娘對這個國家潛移默化的影響產生了很大的結果。
他們尊重女性,相信善良,大方,爽朗,友善,不拘小節,成為周邊國家十分向往的烏托邦。
但是即使明照人並不排外,但也很少能有別的國家的人在明照國長久定居。
他們歡迎別國的友好交流,但不喜歡他們長久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