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來我往,在朝堂上誰也不讓誰,期間若不是尚書在其中和稀泥時不時的插兩句,兩人恐怕能在這朝堂之上大打出手,連形象也顧不得顧上三分。
如今乃是多事之秋,陵國風雨飄搖,各方大大小小的災難已經夠他們應對了,誰也不想給自己攬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況且老皇帝眼看著身體不好了,說不定哪一天眼睛一閉就睜不開了,若是倒是不能及時感到京城占據優勢,最後恐怕是要任人宰割。
底下的大臣一人一句的爭吵著,漸漸從三個人的戰場變成多人混戰,你來我往間,倒是十分精彩。
期間,幾位已經及冠入朝的皇子們都低著頭,一言不發,誰也不想當那個被推出去的倒黴蛋兒。
不知不覺間,朝堂上已經徹底失去了秩序,等到他們都吵累了的時候,他們好像才突然意識到高座之上的皇帝平靜的視線,自始至終,這個算計了半輩子的帝王都未發一言。
突然,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顫顫巍巍的跪回原地,後背一瞬間全都濕透了。
他們都明白,雖然這位皇帝的勢力目前已經受到了他們很大的製約,但那是在他們聯合起來的情況下。
他們很清楚,若是自己真的落馬了,不但沒有人求情而且都會落井下石想著斬草除根。
這一刻,看著底下像鵪鶉一樣的兒子和臣子們,宮景仁感到無比的悲涼,這偌大江山,將找不到一個可用之人。
這時,他可恥的想到了他一直都在算計的鎮國將軍府,為他守護江山即將班師回朝的鎮國大將軍。
估計也隻有他會在危難時主動將麻煩攬在自己身上,像這次的輕雪國入侵,像以往無數次的毛遂自薦。
他喜歡江誌成,任用他,卻也無時無刻不在防備著他,鎮國大將軍,還真是聲名顯赫,比他這個皇帝都顯赫。
想到這裏,他驀然想起了一個人。
宮景仁用渾濁而充滿算計的看著他的老丈人,慢悠悠的說:“鎮國大將軍,即將班師回朝了吧?”
右相算計的眼神閃了閃,這時,翁婿之間的默契達到了頂峰。
“鎮國大將軍功勳卓著,雄才大略,一舉搗毀輕雪國入侵。”右相聲音爽朗,充滿懇切:“都說虎父無犬子,想必將軍府的公子也是一個有勇有謀,不弱於其父的英雄人物。”
話未說完,就被急急打斷:“臣聽聞將軍府唯一的公子江辭常年臥病,出行必須依靠四輪車,尚且不能獨自行走,如何能擔此大任。”
感受到高坐上帝王不悅的眼神,想到家中千嬌百媚的妻子對外甥的寵愛,宋明賀的心理暗暗苦笑,想他堂堂左相大人,在外也是廣受尊敬,誰能想到他竟然懼內。
“非也非也。”終於抓到老對頭小辮子的右相李成勳哪裏舍得放過他,“皇宮內多的是醫術精湛的太醫,若能給江小公子醫治,想必定能快快痊愈,等到鎮國大將軍,等會十分高興。”
李成勳語速極快,絲毫不停頓的說:“若是左相大人擔心,不如請求皇上多派幾個太醫可好?”
“好!”
高台上的皇帝顯然是龍心大悅,根本不給宋明賀再次說話的機會,“就多謝右相為朕分憂解難了。”
“來人,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