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禹辰看著蘭若與，最終還是起身一步步走到她身邊。
“你是鬼門的人。”
一席龍袍的男人，語氣清冷聽不出任何喜怒。
蘭若與昂著頭，仿佛這個身份讓她無比驕傲一般。
“沒錯，我就是鬼門的人。”蘭若與很喜歡這樣的話語，鬼門的人，是不是就意味著，她也是方一賢的人。
德妃麵上也是波瀾不驚，早在沐晚晴拜托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策劃的。”顧禹辰輕輕瞌上雙眼，眉宇之間卻是無法壓抑和隱藏的痛苦。
“沒錯。”蘭若與的聲線擲地有聲，哪怕是被控製在地上，可她臉上的驕傲仍舊是那般明顯。
顧禹辰那種無法克製的痛苦，讓蘭若與一陣暢快。
“顧禹辰……”蘭若與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你覺得你愛我，大概就是因為我說，我年幼時救過你一命。哈哈哈哈……可那是我偷偷聽來的故事。沐晚晴喝醉了自己講述出來的。我一試探，果然就是你。她這算不算為她人做嫁衣？”
如此陣仗，德妃心裏麵仍舊是無比的平靜，好似沐晚晴死了，也帶走了她的些許什麼，究竟是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顧禹辰麵色仍舊清冷，反而是連痛苦的神色都收斂了。
“她也是愚蠢，我下毒成功了，她來刺殺你，應該是認出來了，竟然回過身去救你。你當她渾身的毒是在鬼門中的？那是為你過毒，日日夜夜承受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你以為她的眼睛是為誰瞎的？當然也是因為你。”蘭若與說著，仍舊是暢快無比，眼淚卻掉了下來。
方一賢能夠為了沐晚晴，去魘城尋找離魂花九死一生。
世人隻當顧禹辰愛慘了她這個絕世禍水，殊不知這份感情也是她從沐晚晴那裏偷來的。
德妃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同樣也是這場覆心之痛的旁觀者。
“其實你早就愛上沐晚晴了，隻是你自己不願意承認。”蘭若與的語氣幽幽的，仿佛地獄裏爬出來的豔魅女妖，“否則你也不會因為方一賢，一直耿耿於懷，甚至相信了淑妃威脅太醫的話語，認為那個孩子也不是你的。”
她無比的暢快，哪怕不能殺了顧禹辰，她也要讓顧禹辰一輩子都活在痛苦自責懊悔之中。
隻是對沐晚晴，對深刻的報複，她要讓沐晚晴在天之靈都不得安息。
“對了，你們的孩子嗬……還未成型。記得我假死嗎？就是為了讓人去挖出你們的孩子，嫁禍到你的頭上，故意讓沐晚晴知道，以為是你鞭屍，要將你們的孩子做成人彘。不然你以為，沐晚晴怎麼舍得去刺殺你？因為那個孩子，她真的是瘋了。”蘭若與笑得癲狂，卻沒有任何的聲音。
德妃在旁邊聽得也是心鬱不已。
顧禹辰冷著臉站著，看著蘭若與，目光直直地看著，卻是忍不住的恍惚。
此刻的天子，全然沒有了平時的氣場，大概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人，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欲。
“最後，你猜發生了什麼？”蘭若與囂張無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