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是的。”煉妖師卻堅持地說。“是夫妻。”
“師兄……”香香一時都在懷疑自己是否聽錯,淚水卻抑製不住地撲朔而下。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要堅持嗎?師兄好笨,真的好笨……
“你這……”太傅忍不住要以長輩的身份痛斥了。葉閑抬手攔住他,繼續耐心地解釋:“男女成親,結為夫婦,要行過六禮,才算禮成,是為: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你說你們是夫妻,那可有送過金銀首飾做過采禮?”
煉妖師沉默。
葉閑繼續問:“可有互換名帖,請專門的先生算過生辰八字,擇過吉日吉時?”
煉妖師繼續沉默。
“那可有請媒人,作媒妁之言。定佳期,宴請親友,共同見證,結此百年之好?!”
沒有,這些當然通通地不曾有過!煉妖師隻是被忽悠了,被忽悠著扛下她這麼個大麻煩。他明明是最最無辜的人,如今卻像是個犯人一樣地被困在這裏被多方質問。看他被葉閑長老的一串問題問得啞口無言,他的沉默,讓香香心裏更是難過異常,為他委屈地兩淚漣漣,連忙大聲喊道:“不是!不是!我們不是夫妻!要不是你們倚天沒有擔當,硬把香香塞給師兄,師兄怎麼可能會落得今天這個樣子!”
“師兄隻是受倚天之托,才竭心竭力地保護香香,你們卻還反過來責難他,說得好像全部都是他的錯一樣!香香以前一直都很自豪的,自豪自己能夠當倚天絕壁的記名弟子,現在才知道錯了!大錯特錯!倚天,簡直就是這世上,最最差勁的地方!”
“你這兔子!”惠明長老怒了。
“兔子怎麼了,兔子也比你們這群縮頭烏龜好!你們不要再為難師兄了,我跟你們回去,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了!”香香大聲喊罷,從煉妖師的衣襟裏爬身出來,後腿在他胸前蹬著一借力,便要向外撲去。撲到半路,忽覺腰腹間一暖,身子停滯在了半空。怔怔地回頭,發現卻是煉妖師伸手捧住了她。
“師兄……”
他的臉色平淡依舊,似乎方才一連串的爭吵,他都不曾看見一般。緩緩地縮回手,漫不經心地將香香塞回自己的衣襟裏,淡然說道:“我成親,不是你們、說了算。”
煉妖師的意思其實是說,他和香香的夫妻關係,是他說了算,並不是他們說不算就不算的。但太傅大人他們卻都會錯了意,以為煉妖師在指他們是倚天的人,管不著他紫台的事。千年以來,倚天都是三壁之首,自認三壁中沒有他不能管的事。如此一來,更是有現在紫台比倚天強,倚天管不了紫台的言外之意。縱然葉閑長老脾性再好,也不由變了臉色。
“好!”太傅大人氣得渾身發抖。“好!我們沒有資格,我們管不了你,那就讓你們壁尊來管你!我倒要看看,教出你這樣一個狂妄無禮、包庇邪魔的弟子,昭華壁華他還有什麼話說?!”